一上战场,冥琰肯定会一直护着她,跟人打起架来也是瞻前顾后,这是洛淼最不想看到的。
虽然她对冥琰还是有不小私仇,但她是个心怀天下的神女,觉得这天下社稷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误了战事。
来来回回打了好几场,那魔族凶性顽抗,死守边防,好几回,她都看到冥琰眉宇间的戾气都快要溢出来了。
一日,冥琰和南溪都不在,洛淼趁机出帐去溜达,路上正瞧见太子长琴身着白衣冕服,头戴玉冠,身后跟着一众人,看着是要去什么地方,正往她这边赶。
洛淼想逗逗这位太子,故意横摔在地上,她自认为这招很烂,可情急之下,没多想就做了,她看到了太子长琴身后一众鄙视的眼神。
她有些不好意思,想着还是算了,正打算起来。
太子长琴蹙着眉头,十分认真关心的疾步过来,看着跟前倒地的白衣羸弱女子:“淼淼,你怎么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旁人又白了洛淼一眼,洛淼见太子长琴这么认真更觉得不好意思,恨不得找个地洞攥进去。
想溜,可那太子长琴浑然不觉,认真弯腰,扶着她的胳膊,隔着衣料将人扶了起来,她人还在太子长琴怀里。
旁边文音看不下去:“太子,还是快些去伏魔阵罢。”
太子长琴:“还是先将淼淼送回去罢。”
太子长琴很是纯粹关心的语气让洛淼心里一暖:“既然太子长琴殿下你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她想打退堂鼓,说的十分认真,到了旁人耳朵里,就是另一种味道了。
文音颇有深意的看了洛淼一眼。
这时候迎面砸下两位神君,一黑一蓝,玄黑的是冥琰,蓝色的是南溪。
南溪:“欸,南洛淼,你怎么在太子长琴怀里。”
此话一出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冥琰用淡淡的凉凉的眼神看着太子长琴怀里的人。他想,她南洛淼还真有勾搭人的胆子!今日还被他撞见了!真是气煞他也!
洛淼已经感觉到那边投来的威压,太子长琴也感觉到了什么:“吾刚才见淼淼神女倒在地上,这才将他扶起来。”说着他看了看洛淼,眼里已有同情。他也听说了洛淼的事,魂魄不稳……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他这越描越黑,对面两位神君一个面露黑色,一个面露着急之色。
南溪紧张赶紧走过来,打量太子长琴怀里的人:“是吗?淼淼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冥琰亦跟着他过来了,眼神颇凉出口讽刺:“太子长琴还真是热心肠。”他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子长琴开始唤她淼淼二字。
淼淼是洛淼的小字。
对于洛淼是否有事,他从她那贼兮兮的小眼神亦不难看出是不是真有事。
察觉自己的谎言被冥琰识破,洛淼赶紧道:“欸,我刚才是头晕来着,现在不晕了,我……走了!”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好机会勾搭太子长琴,竟被冥琰当场撞见,那感觉她竟觉得是被人当场‘捉奸’,真是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身子化成一束光,溜之大吉。
反正她是没那个脸再见太子长琴了。也不知太子长琴有没有察觉她的破绽。
众人视线追随那道光,太子长琴眼里隐隐有些笑意。
在场只有南溪一头雾水:“不是说头晕吗?这死丫头又往哪跑!”
晚上,洛淼也不见回来。
冥琰去了太子长琴那一趟。
“帝君怎么去而复返?”太子长琴正坐在帐中。
冥琰沉着脸:“我来是要借你灵虫一用。”他立在太子长琴的对面。
文音就立在太子长琴身旁,此时这里就只有三人。
太子长琴闻言似乎有些为难:“不知帝君拿我灵虫是为何事?”
冥琰:“我总觉得这劫渡的蹊跷,想透过灵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不等太子长琴动作,他直接一挥手,直接将附在太子长琴心口的灵虫取下。
小宝一见到冥琰,神情大骇,浑身发抖,它可还是记得他恐怖的神情:“帝……君!主人……救我!”
太子长琴抬手:“帝君,我这灵虫生的脆弱,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问我罢。”
冥琰两指夹着小小的灵虫危险的勾了勾唇:“不用,这灵虫甚好!”
说完就消失在两人跟前。
太子长琴手还僵着:“欸!”良久他长长吐出口浊气,他有些担心,但想着冥琰应不会对灵虫做什么坏事便由他去了。
文音在一旁不满抱怨:“这帝君也太过分了。”
遭到了太子长琴严声训责:“文音不得对冥琰帝君无礼。”
文音心里不服:“太子难道不知道今天那神女南洛淼是装的么?”
太子长琴:“文音,你什么时候开始编排尊神了?”
文音:“……是……”
太子长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自己去领罚罢。”
文音:“……是。”
洛淼今日的所作所为太子长琴不是没看出来,自亦是看到了中途她的后悔。一时间,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偏要趁洛淼准备离开时,缠住了她,让她无所遁形,心里还起了一种乐趣,今日这段小插曲无疑是给了他这枯燥压抑的日常,增添了一抹别样趣味。
尤其是她看到冥琰帝君和南溪神君出现时,脸上表情的变换,当时他心底就起了一层淡淡的笑意。
原来以前刁蛮无礼朝他扔石头的神女竟是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而冥琰帝君此时匆匆回去,立刻将灵虫的记忆调出。
从叶素在雪地里找自己尸体开始,一幕幕画面不断展现,她是如何杀了无极门长史江北,与佟幸子的纠葛,原来,一开始,叶素对这佟幸子也很是很排斥,但佟幸子为了弥补曾经的犯下对同门师妹叶素的欺辱之错,一直在保护叶素。
后来又看到叶素被八岁的聂枫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