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十位带刀侍卫,此时正守着府门,门口还立着几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首辅大人被公主的侍卫拦下来。
今日张家开席,亦是向冥大人府中递了请帖的,但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走个形式,因为冥大人向来不爱参与宴席,也不爱在官场打交道,向来与官员沟通都是以事论事。
今日这冥大人怎么来了。
门口拦着的侍卫见公主出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道路来,冥大人的以及侍从的全貌都露了出来,冥大人自然也看到了公主的真容,此时公主正从他身边目不斜视的离开。
张轶正拱手立在门口躬身相送。
冥大人出言:“公主请留步,在下有要事与公主相谈。”
高玉顿了脚步回眸,那冥大人抬步想接近公主,不料公主今日带足了侍卫,挡住了他的去路,将公主围得跟铁桶一般。
门口的张轶看到这阵仗愣了愣。
高玉只看了冥大人一眼,便由侍女搀扶着上了马车。
如此一番,坐在马车里的高玉十分解气。
小福子在马车旁喊了一句:“公主回宫!”
那些拦着首辅冥大人的带刀侍卫这才归队,踏着整齐干脆的步伐离开。
张轶朝立在原地看着公主的马车的首辅大人行礼:“冥大人,去府里吃宴罢。”
冥琰回眸:“正好,我有话要问你。”
他跟着张轶进府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公主来你这所为何事?”
张轶:“……”
……
翌日,敌国瓦剌国的使臣到了,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与帝兰国的国君商议有边关国土一事。
几日后,嘉定帝便宴请群臣举行与瓦剌国的使臣相送晚宴。
傍晚天还未黑,亦是群臣满座,编钟之音伴着铜炉里的焚香袅袅什起。
宫廷舞姬已经开始献舞,嘉定帝落于主位,还同使臣赏赐了美人作伴。那主位右侧的敌国三皇子果然不同凡响,身边有三个美人都能左右逢源。
群臣落座于主殿,偏殿都是皇宫的内眷以及各皇子的家眷。
也不知舞姬跳了第几支舞了,夜色降临,高玉公主姗姗来迟,从帝王座下左侧众人身后经过,一路见了许久不见的几位皇兄,还有那讨厌的冥大人……等等,她落座于主位下左侧第一的空悬之位。
本来公主是要在偏殿的,得嘉定帝命,她才不情不愿的来到这边,面容清冷,睥睨落座众人,面上的半面点翠镂空面具微微辉映着烛火。
殿宇本就不似白日那般清明,光线昏黄不已。
今日公主的打扮略微素了些,穿着一身玄色刻丝的百鸟朝凤图,倒是很显公主威严气派,十分庄重,尤其是步履从一众人身旁走过,自然吸引力不少目光。
不过,那敌国三皇子仍在玩手里的衣料甚少的美人 似十分不屑。
“玉儿,你来了,快坐。”嘉定帝一脸欣喜的看着梳着高髻的女儿,心里暗暗赞叹不已,不愧是他的女儿,知道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
高玉随侍女坐于蒲团之上,才刚刚坐下,那嘉定帝就迫不及待的向瓦剌使臣炫耀:“瓦剌使臣,此乃朕的康定公主。自出生天空便布满祥瑞之兆,此后帝兰国年年风调雨顺,果真应了此兆,今日让她出来也是想让你们一睹帝兰天生带着祥瑞的公主……”他噼啪啦的将自己女儿夸上了天。
高玉:“……”
瓦剌使臣应礼,向公主敬酒,高玉自然端着酒杯回敬了他们,正要喝时却看到了一个轻蔑的眼神。
那敌国三皇子十分不屑的在美人身旁嘀咕:“你们这公主穿得真丑,还没你们穿得好看。”
旁边的三个美人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不过此话只进了三个美人耳里,其他人并未听见,但是在场有几人读懂了他的唇语。
高玉脸色黑了黑,还是将酒杯里的液体一引而下。
嘉定帝见三皇子从头到尾都对他这位捧在心尖尖上的公主不甚待见,连敬酒都是使臣代劳,他十分不悦。
一杯酒下肚,高玉公主又向父皇敬了一杯酒:“祝父皇身体安康事事顺心如意。”
嘉定帝沉重的心情一瞬间舒畅不少:“嗯……”
随后高玉又敬了她下位的八个皇兄,几杯酒下肚,嘉定帝发了话:“玉儿,可不许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其实高玉此时已经微醺:“是父皇……”之后,高玉在蒲团上便不再动了,思考着今天她这个位置实在是颇有深意。正在父皇脚边最近的地方,对面的就是敌国使臣,所以父皇是不是别有用意。帝兰国的皇长子早年夭折,这里年长者的就是旁边的二皇子。如今父皇年事已高,二皇兄不过而立之年,其人生性残暴,父皇都是知道的清楚,其他皇兄亦是被父皇摸了个透。近年大臣也一直一次次进言让父皇立太子,亦不知父皇是怎么想的,太子之位一直空悬。今日父皇让她坐这,怕是大臣都明白了什么,就是说二皇兄的确不算是父皇心中的太子人选。
为了挡住流言蜚语,和底下八个哥哥的争锋逐利,父皇选这把她这位公主安插在此,这样一来,八个皇兄心里就算再不平,也安分了。高玉暗暗赞叹父皇这招真是妙啊。
她还听说,几位皇兄近日在朝堂争权夺利越演越烈,父皇为此十分心烦。
其实,她这个位子他们也不好来坐,他们也怕自个儿成为众矢之地。
但是高玉就不一样了,再看待儿女的眼光里,高玉在嘉定帝这里与他们有着云泥之别。但是到了朝政上,就不一样了。
定帝为了江山社稷一切都得以朝政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