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隔空传音:“邪魔之气发作的北冥帝君走了!”
众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席间又一阵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而洛淼身后的那宫娥又赶紧将那被帝君掀倒的桌案重新摆正。将趴在地上的神女扶到桌案上趴着。
仙娥们继续狂舞起来,丝竹管弦之声越来越急,一直到破晓黎明,表演才将歇。
醉酒的神女却在丝竹管弦之声停时,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看了看周围,又转身问身后的宫娥:“南溪,还没回来吗?”此时的洛淼的脑子其实还是很昏沉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宫娥如实回答:“回神女,南溪神君昨晚不曾回来。”
洛淼闻言回过身,坐在蒲团上看了看周围,又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不见南溪回来,她便起身再去寻她,那身后的宫娥要跟着她,洛淼也由着她去了。
结果还是在那个五彩池,看见原先两个人正坐在石头上。
此时玉麒麟也醒了酒,看到洛淼心头一跳,又才想起来神女把他的皮肤变白了,此时还未变回去。
一阵局促不安后,那神女已经带着宫娥走了过来。
洛淼看了看两人,眯了眯眼:“好啊,你们两个人竟然趁本神女醉酒要找本神女算账!”
上官无极倒是一点不慌:“神女现在清醒了,可要于我个公道?好歹我也是上官家族的未来的继承人,神女之前那般欺负人,实在是过分了些,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面也不好搁啊。”
旁边的玉麒麟垂首又回想起之前的事,沉声低低抱怨:“神女委实太过分了。”
上官无极:“若是神女肯留下来跟我们喝几杯,这事儿啊,就揭过吧,以后谁也绝口不提如何?”顿了顿他看向她身后的宫娥露出警告的眼神。
洛淼想了想挑眉,一番考量之后便坐在上官无极旁边的石头上,看着他手里的酒瓶子:“行,本神女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之人,既然如此,那本神女就和两位不醉不归。”
玉麒麟忽抬首错愕看向她。
洛淼朝他笑笑:“玉麒麟,原来在你眼里本神女竟是这般蛮横不讲理之人。”她手里施法引了五彩池的水做成了一只晶莹剔透的杯盏,伸向上官无极。
上官无极心领神会给她斟了酒,她则举着杯盏一饮而尽,喝之前她看到玉麒麟抬手欲拦……
此时耳边又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太阳爬上云头,周围的丝绦树遮了一片灼热的阳光。
三个人之间尽是传来杯盏碰撞的声音,到最后,神女愣是凭一己之力将两个大男人灌醉,趴下,扭动着。
当然洛淼也好不到哪去,醉的朦胧,坐在石头上得意的放声大笑。
而此时,宴席上的舞女跳到了高潮,群女狂舞,丝绦彩带漫天。
而洛淼这里的几棵大树垂下来的枝条正微微摇曳。
宫娥还沉静着被那位上官家族的大公子警视,这会儿不敢打扰几位都得罪不起的尊神,一直立在旁边垂着头。
因为醉酒,洛淼越来越疯,坐在石头上哈哈大笑,嘴里嚷嚷:“别睡,起来喝!”说着还抬脚踹了踹两人。
这番动静逐渐引来周围同样过来透气的宾客,同样的,来了就别想走,遭到了神女疯狂的灌酒。
与此同时,神女南洛淼的恶名再添一笔。
很快,她的周围醉倒了一大片,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也是一场疯狂盛宴。
跟着她的宫娥想拦,神女理都懒得理。
消息走漏的很快,不一会儿整个宴会上的人都知道了,纷纷来围观,此时的神女已经醉成烂泥坐倒在醉倒地的人群中央,放肆大笑……
这一切要怪——只能怪那上官无极的酒瓶子是个无底洞。
可惜天帝一直未出面,倒是惊动了恰巧到席的太子长琴殿下。
他带着侍从到场的时候,亦是皱眉,立刻差人封锁消息,看着那瘫坐在地上的神女南洛淼,眉头紧锁:“大家都回席罢。”他对那宴席上来凑热闹的人下令。
周围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太子长琴又道:“文音,你差人将这些宾客送去歇息,再派几个女子将神女带走。”偏头看了旁边战战兢兢的宫娥,太子长琴若有所思,并未怪责只问:“南溪神君何在?”
那宫娥向太子长琴欠了欠身:“回太子,神女就是来寻南溪神君的,南溪神君从昨晚离席到现在不知去向……北冥帝君昨夜来过……又走了。”
太子长琴眉宇又是一拧:“北冥帝君体内的邪魔之气被压住了?”
宫娥小心翼翼回答:“来时,那位帝君好像还好好的,后来突然不对劲,似乎要失控,当时周围人都吓了一跳……但,那位帝君最后没有伤一个人当即就走了。”
太子长琴想了想:“嗯……你随吾来,好照顾这神女。”
……
洛淼是在当日的深夜醒过来的,尽管期间被灌了几次醒酒汤。
柔软的纱帐被撩开,从里面探出一颗头,依旧是戴着那顶凤冠,洛淼一探头就看到了一袭白衣,正在一旁看书的太子长琴。
他头戴金冠,眉眼专注,给她呈现了一个无害的俊脸。
太子长琴察觉她醒了,放下手里的书,偏头看她,面上带着暖意的笑:“淼淼神女,你终于醒了?”
洛淼眼睛一转,看到旁边还有几个侍女,头疼的厉害让她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现在是几时了?”
太子长琴和声回答:“回淼淼神女的话,现在是子时已过。”
“怪不得,外面天都黑了。”洛淼看向窗外,发现她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这是哪?”
“这是天宫外宫的一处专供宾客休息的地方。”太子长琴顿了顿,认真道,“淼淼神女,你以后还是莫要喝酒了。”
洛淼这才想起来她今日白日里干的荒唐事,面上带了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