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穿着冕服的洛淼爬起来坐在榻上,将脸埋在腿上继续哭,这些天所受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宣泄出来。头上的凤冠流苏微微晃动。
冥琰试着跟她沟通:“淼淼,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总要独自解决。今后你成了北冥帝后,天帝自然不敢擅自为难你,为难南文帝君府,这条路你没得选!”
洛淼哭得更大声了:“我恨你们!”
“淼淼,只要你愿意,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洛淼抬头看他,眼睛浸满水花:“我不稀罕!”
冥琰挽着她的后颈:“我给你的命你也不稀罕吗?淼淼,我救了你一条命,怎么可能轻易一笔勾销,你要做我的妻子才好。”
说完,他凑过去,强横的吻上了她的唇瓣,辗转厮磨几下。
洛淼气呼吸急促了,用力推开了他,恶狠狠的瞪着他,那目光饱含深意,危险极了。
冥琰不以为意,脱了鞋躺在榻上逼得洛淼让开了些。
单手枕着头,冥琰强行拖着她过来:“一起躺着。”
洛淼在片刻间又变成了那只猫。
冥琰见了一阵蹙眉:“变回来。”
洛淼:“……”不动。
罢了罢了,冥琰在心里退步,又问:“你怎么又变成一只猫,怎么不变回你的本体?嗯?”
旁边的那只黑白相间的猫开始说人话:“火蓝凤凰的本体也是鸟类,我不喜欢,觉得像只鸡……”顿了顿,她睁着圆溜溜的猫眼问他,“难道你不觉得吗?”
冥琰斜看着跟前的猫,忍不住摸了摸猫头:“我觉得很好看,比赤金凤凰好看太多……”
洛淼闻言轻嗤一声警告他:“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故意讨好我!”
冥琰默了一阵:“本帝君为何要讨好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向来喜欢直言不讳,淼淼,你还不懂我吗?”说着他突然把猫抓在自己的胸膛上,期间两只修长的手又被猫爪抓得伤痕累累,又在瞬间复合。
“你干什么!”洛淼看他正单手解自己的腰带。
冥琰深邃的眼眸隐隐闪烁着喜色:“就寝自然要更衣。”
洛淼用猫眼白了他一眼:“流氓。”
身下的帝君却将上衣剥了个精光,洛淼打了个哆嗦,身上陡然出现了一套大红的喜被。
她依旧是条猫,被冥琰摁在胸膛上,好在冥琰允许她将猫头露出来。
“臭流氓!”洛淼又骂了一句。
冥琰却忽然问她:“上官无极可曾这样对过你?”
洛淼:“……”气恼的在他胸膛上划下一抓。
……
翌日,一大早,神官前来禀报:“帝君,太子长琴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
此时身着深灰色锦衣带着浩浩竹文的冥琰正坐在琉璃桌前晒太阳,后面殿宇的琉璃瓦上,立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猫。
远远见那穿着白衣的天界太子不卑不亢的跟着神官走了过来,正要行礼。
冥琰端着茶盏,目光专注的看着茶水:“行礼就免了,坐吧。”
话落,那琉璃桌的对面陡然出现一把凳子。
太子长琴并未着急动身,而是看了看那殿顶上的猫,愣了愣若有所思。
这时候那猫从高高的殿顶跳下来,一瞬间,太子长琴一慌:“小心!”就要去接,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愣在原地不动。
冥琰拿着茶盖的手一动,锐利的视线向他那方移去。
洛淼小跑着猫步跳上琉璃桌,太子长琴这才向冥琰帝君拱拱手:“多谢帝君了。”然后落了座,看了看猫,又问桌上的猫:“淼淼神女,你近来可还好?”
帝君手上的茶盏突然锐利的响了一声。
洛淼:“喵~”
太子长琴看着猫一阵茫然。
冥琰在这时候开口:“不知太子长琴今日来本帝君府邸有何事?”
太子长琴察觉到帝君那凉嗖嗖的眼神,这才赶紧将视线从猫身上收走,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今日来是有要事与帝君商议。”
冥琰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什么事?”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太子长琴:“凡界的一众参将已经抓了太多的妖,锁妖塔已经快容纳不了那么多的妖了,父帝的意思是将其全部诛杀,与帝君的意思相悖,今日来,是想让帝君出面解决。”
冥琰听得心不在焉:“本帝君刚大婚,此事就暂且拖上一拖。”
太子长琴:“……”照以前,他定要劝说一番,可今日太子长琴亦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往猫那瞟。
洛淼亦不是没注意,当然,身后那位帝君的气息也不容轻易忽视。
索性变成人身,她的身上还是穿着嫁衣滚边冕服,头戴凤冠。
太子长琴为此颇为意外,他还以为冥琰对她施了什么法术,原来是她自己,想到这里,他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一切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洛淼坐在两人之间,拿着茶壶给太子长琴斟茶。
太子长琴看着跟前的茶盏,一阵沉默。
洛淼宽慰他:“太子长琴,这段时间匆忙,那日我匆匆离开,还没跟你告别呢!对不起啊,发生这种事,毁了你的婚事,我很抱歉,也替我哥哥道歉……”
太子长琴闻言微微一笑,却笑的并不轻松:“此时也算是天意,再则吾原先也并无此意。”顿了顿,他再三鼓起勇气问她,“不知,你在这里……”
冥琰突然重重的将茶盏搁在琉璃桌上,发出略微巨大的声音。
洛淼自然是注意到了,不过,她却依然对太子长琴道:“太子长琴,此番结果显然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我知道你……但是,我早就想过和你在一起我们并不合适,在我还是叶素时,就明白这个道理。人嘛,总是要把目光放长远些,情爱一事在某些大事真的不值得一提。”
“南洛淼!”旁边的帝君声音拔高了几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