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沐和楚玄离开徽京后没几日,西越国书竟送到了,西越太子婚期已定,就在来年的冬月二十。
这着实让“梁暮”吃了一惊,他以为三哥的婚期还要再好好商议一番,毕竟这是西越目前的头等大事,怎么着也得等翻过年才能有消息吧,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了下来。
惊讶过后,“梁暮”的心绪又转化为了满满的期待和祝福。
虽然他不能亲眼看着三哥大婚,但是他的心意三哥一定感受得到。
昭平王府众人也是和“梁暮”一样的心境,他们的太子很快就要大婚了,他们的西越会在太子的带领下愈加辉煌。
不同于昭平王府上下和乐的气氛,东楚朝堂却有些“阴云密布”。
接到西越国书,景庆帝很有些不爽,他一看到“太子”那两个字就烦得不行。
而满朝文武心情也很不美。
人家西越太子明年就大婚了,他们的太子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虽说陛下还在盛年,但早立太子也对安定国本有利。
满朝文武多少也猜到了景庆帝的心思,太子是一定要立的,至于人选,慢慢商议吧。得先让陛下松口立太子才行。
这日又到了大朝会。
满朝文武将能议的事挨着议了个遍,绞尽脑汁地往“储君”这件事上引。
偏偏景庆帝置若罔闻,丝毫不接招,由得殿中大臣焦躁不已。
立在景庆帝身侧的高全在心里掬了把泪,他可是知道,陛下已经很不耐烦了,这会儿是压着性子,想让满朝文武见好就收呢。
可高全更明白,陛下的打算八成是要落空了,若是别的事还好,涉及立太子,诸位大人可是寸步不让的。
此刻楚承正安然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才没什么兴致看景庆帝与文武百官斗法呢。
楚承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阿玄他们出京已经好几日了,算算日子,应该离云山不远了吧。阿玄走得太匆忙,他这个大哥也没有好好叮嘱几句,若是不能讨得云山老人的欢心,可如何是好。
不,应该不会的,阿玄是个机敏之人,面对云山老人的时候一定会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的,一定会讨得师父的欢心的。
再说,还有清沐在呢,清沐不会让阿玄难做的,一定会帮衬他的。
楚承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有机会,他得亲上云山一趟,好好地拜访一下云山老人,替自家弟弟再多刷些好感。
不远处的楚行一直在暗暗盯着楚承,看楚承似乎神游物外,他心里莫名地有些得意。
他就不信楚承不明白父皇心中所想。长子又如何,嫡子又如何,这些跟父皇的喜爱比起来,通通都没有价值。
心中冷哼了一声,楚行不再看楚承,而是不着痕迹地给自己一派的人使眼色。
那人接收到楚行的信号,立刻跳了出来,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就奏请陛下立太子。
刚才一直在“打太极”的几位重臣还算了解景庆帝的脾性,没有直接撂话,多少给彼此留了些转圜余地。
而今,居然有一个“棒槌”大啦啦地蹦了出来,将附在所有人面上的“遮羞布”猛地揭了下来。
景庆帝看着仍在激昂陈词的那人,一双厉眸像是下一秒就要喷出火花来。
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吏部这帮子人是怎么选的官?
很快,景庆帝就反应过来,他看向楚承,楚承一如从前的样子,不见半丝波澜。
他又看向楚行。
纵然楚行还算沉稳,可景庆帝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丝得意之情。
顿时,景庆帝气得瞬间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