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自己,周围虎视眈眈的一群人。
“王叔说笑了,毅弟是淮南王府名正言顺的世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个福气,本王可是羡慕不来的。”
“哈哈,齐王如此说,折煞毅儿了。齐王,本王有个请求,还请齐王应允?”
淮南王对自己有所求,这让楚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知道父皇心中对淮南王颇有忌惮,所以他一直与淮南王不算亲近,自己有什么可让淮南王图谋的。
“王叔但说无妨,本王若能办到,定不推辞。”
见楚行如此表态,淮南望面上露出感激之色。
“多谢齐王。哎,可怜天下父母心。本王的身子已近枯槁,无法再照拂毅儿,他也没有帮扶的兄弟姊妹,偌大的淮南王府就要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了。本王请求齐王,以后对毅儿多关照几分。”
说着,淮南王又凑近了楚行,刻意压低了声响。
“本王知道皇兄心中是属意齐王的,他日大权在握,有齐王的照拂,毅儿当可高枕无忧,本王纵然身在黄泉,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淮南王的话听得楚行心中一喜,但他下意识地立刻看向龙榻上的景庆帝。见景庆帝依然沉睡,他才放下心来。
“王叔,还请慎言。如今本王只盼着父皇早日康复,只要父皇身体康泰,本王别无所求。父皇就是咱们东楚的天。父皇,您一定要早日好起来啊。”
楚行唱作俱佳,看得淮南王心头不适,又很有些想笑。
“齐王果然孝顺,皇兄若是知道一定很安慰的。本王亦盼着皇兄能早日醒过来。有皇兄在,毅儿有什么事大可以直接求皇伯父,齐王心中也更踏实不是。哎,若不是南境、西境不太平,这翻过年皇兄就该立太子了,这会儿说不定就不能叫你齐王了。”
淮南王似是很为楚行遗憾。
楚行面上没什么异常,可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没有那么多事,自己说不定已经是太子了。父皇若能醒过来,哪轮得到楚承嚣张。父皇一句话,楚承哪儿凉快就哪儿待着去。
可是,父皇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见楚行低着头不言语,淮南王微微一笑,自顾自地离去了。
“殿下,殿下,赵无羁……赵无羁大人回来了。”
高全颤抖的声音打破了静心斋的寂静。
一直守着景庆帝的楚行猛地站起身来。
他在听到“赵无羁”这个名字时,一瞬间,心头迸发出了浓浓的喜悦,赵无羁可算是他这一边的人。
可在喜悦过后,楚行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他可是知道父皇派赵无羁随着赵岐去北疆是为了什么的,非有召,赵无羁怎么会回来。
“高公公,赵无羁在哪儿,你随本王去见他。”
赵无羁就在静心斋外,一路风尘仆仆,一回到徽京,立刻就进了宫。
从北疆到徽京的这一路,他都在心里仔细琢磨北疆发生的的事。
想到楚明寄给自己的信件,想到楚玄派去的赶赴北疆的人,想到幽州王府世子赵岐,想到赫连阙站在点兵台上意气风发……
陛下将赫连阙放在北疆,这一步棋布局了二十多年,这种耐心实在令人佩服。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赫连阙竟栽在了赵岐他们的手里。
再一看自己手中拿着的厚厚的赫连阙“通敌”的罪证,赵无羁幽幽地叹了一声,一会儿将这些罪证交给齐王即可。
看到赵无羁,楚行和高全都有些诧异。
赵无羁不等他们开口,就将手中的一沓信件递给了他们二人。
“这是什么?”
“禀齐王,这是幽州王麾下大将赫连阙通敌卖国的罪证。”
“赵大人,你说什么?这不可能。赵大人不会不知道赫连阙究竟是什么人?”
“高公公,证据确凿。”
高全一把将所有的信件都拿了过来,一封一封地拆开来开,他额上慢慢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液。
越看,高全的手抖得越厉害。
他知道赫连阙是陛下的人,这些信件是假的。
可是,他要怎么证明这是假的,难道说赫连阙是陛下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放在幽州王身边的人吗。
只飞快地扫过这一封封信件,高全就知道,赫连阙完了,赫连阙是永远也无法带人回到徽京了。
“齐王,齐王……”
高全突然泣不成声。
见高全如此,楚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知怎的,这个时候的楚行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冷静。
他看着赵无羁,“父皇派你去北疆,是协助赵岐安定北疆的,父皇并没有召你回来,无召返回,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过”?
“回齐王,北疆现在一派安稳,用不着赵无羁了。赵无羁此次回来,一是为了将赫连阙的消息带回,二是为了带惠婉公主离京。赵无羁也要去西境了,继续追随宋王殿下,镇守西境。”
见赵无羁十分镇定,楚行讷讷无言。
过了好久,楚行才缓缓开口:“高公公,你回去照顾父皇吧。无羁,走吧,随本王去锦绣宫。母妃和惠婉都在锦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