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有些刻意地咳了几声,“但是这百姓的事情,是一刻也不能够再等了,这才让你特意前来一趟与我交谈。”
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听起来似乎是真的很虚弱。
甘棠内心的疑虑稍微放下了些,这才继续接着他的话。这百姓的问题确是一刻都不能再等了,不然只会越来越难以控制,受苦的只会是那帮最无辜的人。
甘棠想到他们流离失所的画面,心中一紧,缓了口气。
“陛下,臣认为应该尽快将赈灾的钱款下拨,并且必须得保证那钱一分不少地用在真正的难民身上,那群捞油水的官员必须不能再任用了。”
帐中的人点了点头,低声应道,“你说的没错,但这件事情由你负责的话,怕是不能够服众。”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很忧虑,那只白皙的手又再次从帐中伸了出来,准确地朝她的方向招了招,“你再靠的近些,我有些话要同你附耳说。”
甘棠犹疑着,最后还是踏步向前,离床榻近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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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介的神情掩在帐子中,晦涩不明。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有些沙哑,“你怕什么?我们都是男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不过就是嘱咐几句,你且坐到我床边来。”
甘棠嘴角僵硬,在心中吐槽着。
正是因为我不是男子,这不是才不敢上前嘛,不然高低把你的床帐都掀起来。
她无法,只能迈着僵硬的步伐继续往前走,坐到了他的床榻边上,假笑着说道,“陛下,您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请说吧,臣仔细听着。”
姬介眉眼弯着,故作沉思,“嗯,是这样子的,我将拨款一事交给你办,你怕是少不了会被为难。”
他的语气充满了思虑,像是真的在为甘棠考虑后路一般,让她心中的疑虑又再淡了一层。
他沉声接着说着,“这样吧,我给你一块令牌,若是有人为难你,你就将这块令牌出示,谅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
甘棠点了点头,“那臣就谢过陛下了。不过这令牌.......”
姬介一本正经地叹息道,“这令牌就放在我枕头下,你切稍等,我这就拿给你。”
甘棠听着他的话,就耐心地坐在边上,等着他将令牌递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