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了眉,走得更近了些。
忽然,金跖伸出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
好暖和......他轻叹着,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贴着她的脖子。
“甘棠。”他不断喃着。
“金跖。”甘棠喊着他的名字,企图让他清醒过来,他的力道抱得她很是难受。
他的身上怎么会这么冷,就像是要渗进她的骨头缝隙中,让她打了个寒颤。
“宿主,他现在正遭受着蛊虫入体的痛楚,整个人还是昏迷的状态。”就在刚刚,小四查看了世界记忆,这才明白了金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小四的神情很复杂,他的初衷虽然是想要帮助自家的宿主治病,但......
且不说这个方法对于他们这样的世界外来人并没有任何的用处,顶多只会减少一些表面的痛感,但内里的衰败却无法改变。
相反,还会加速生命的进程。
甘棠听小四解释了他所做的一切,以及,他现在的情况。
她垂下了眼,在金跖松下力度的时候,从他的怀中离开。
她将右手轻盖在双眼上,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随后身体缓缓滑落。
“宿主!”小四被她的模样有些吓到了,惊慌失措地大喊着她的名字。
冷硬的地板上覆盖着柔和的月光,依旧透着冷冽的色彩。
甘棠任凭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地板上,被后背压住,被黑色拢住。
她放下手,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不解与冷漠。
为什么?
她不明白,明明只有一面的交集,为什么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又有什么意义呢?想要牺牲自己来救我?
“呵。”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清冷的字句从她的齿间透出,带着些残败的冷漠与绝情。
她无法理解,她最恨那些企图捆绑自己的灵魂的人,她最爱自己,最爱自己自由的灵魂与生命。
‘爱’‘他人’,这些虚无缥缈的字组成了她最不屑的句子,她只爱自己,也不期待着获得别人的爱。
她用胳膊撑起了上半身,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小四,可以将蛊虫取出来吗?”
“宿主,他的蛊虫本来就对我们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的,反正到时候我们就能够离开了。”小四并不直接回答。
它私心不想要宿主去深究这件事情,它的确是有办法将蛊虫取出,但对宿主的伤害太大了。
本来就是那个金跖一厢情愿,到头来却要让自家宿主吃莫名的苦头,实在是太过荒诞了。
小四愤愤地盯着还靠在桌子上的金跖,它现在恨不得他就躺在那里不醒,也能少给宿主带来些麻烦。
“小四。”甘棠的声音冷冽了些,带着些严肃。
她大概知道它心中的想法,但她不愿意欠下这样的人情。或许是她太过圣母了,始终守着无用的底线,但玩弄别人的生命她的确是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