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甘棠感到一阵不适，用手指抹了一下嘴角。

她垂眼，看到手指间鲜红刺眼的血液。

“宿主，这是为了合理化咱们的死亡，不要担心哈。”小四对甘棠说着，解释了一下状况。

甘棠心下了然。

晟兰本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在看到她嘴角的血迹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下意识地拉住了甘棠的手腕，声音艰涩，“我们去医院。”

甘棠挣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没用的，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晟兰这一刻才真正地明白了她口中‘离开’的含义。

晟兰知道，他无法阻止她想要做的一切，也无法阻止她的离开。

他松开了抓着甘棠的手，蜷紧了手心，微垂下了头。

甘棠随意地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白皙的皮肤上是刺目的艳。

“是不是顾叶？”晟兰的声音沉沉的。

甘棠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顾叶的，但还是摇了摇头。

眼看着甘棠的脸色越来越白，整个人像是一个没有生机的漂亮娃娃。

晟兰努力压抑着自己声音中的颤抖，他直觉快来不及，急切地开口，“我是晟兰，我那天扮得是虞姬，你记得吗？”

少年永远记得那个夜晚，一身旗袍的女孩借着月光，就直闯入他的心扉。

短暂的爱恋被迫停留在这个时刻，他迫切地希望得到一个回复，希望知道，这不是一条暗无天日的暗恋。

甘棠思索了一下，真切地微扬起了嘴角，眉眼弯弯的，“嗯，我记得的，晟兰。”

甘棠想起来小四错认他为傻子的时候，她似乎又陷入了那段时间中，算是有趣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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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了，脑海中传来小四的声音，“宿主，倒计时一分钟。”

甘棠感觉到喉咙传来一阵痒意，控制不住地轻咳了一下，用手掌捂住了嘴，在朦胧的视线中，手心传来粘腻的感觉。

晟兰朝她的位置奔去，神经紧绷，小腿抽筋，“砰”，很重的一声，跪坐在了甘棠的身边。

他的眼眶猩红，颤抖地伸手去握住女孩的垂下的手，他们手心交缠着，晟兰以为如此，便可以留下她的余温。

可绝情的女孩，不予他片刻的遐想，不再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