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转过身就看到了那个颤抖的身影，眉眼中的些许不耐也已经全部被讶异所取代了。

他是...哭了？

为什么？

甘棠加快了脚步，走到他的身边。

再一次呼唤着他的名字，这一次带着小心地试探。

高瘦的一个人蜷缩在一起，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悲伤的气息落在每一次颤抖的肩胛上，像受伤的蝴蝶，无处栖息。

“林言。”

林言用手臂抵着眼睛，衣料的边缘拢着脑袋。

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身体还是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主人的方向靠近。

他抬起脑袋，刺眼的光线被女孩的身影遮挡住，有些暗，但却异常的安心。

甘棠清晰地看到他脸颊上的泪迹，不知该如何给出回应。

她轻叹了一声，“不是要去小镇上吗，怎么不出来？”

甘棠的声音很平缓，林言微微地垂了垂嘴角，情绪还是不受控制地倾泻了出来。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林言单手紧握着甘棠的衣角，垂着脑袋，试图遮掩住自己狼狈的神情。

甘棠微愣。她总是下意识地认为他就是那个已经称帝的林言，但其实不是的，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你是为我而来的吗？”林言低垂着脑袋，话语间紧张。短短的一句话，却已经耗尽他所有的勇气。

他一直相信，他不是个幸运的人。

但在这一刻.......

甘棠轻舒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