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昭惜才,一看清诀确实不愿意,就只好放过他了,这当然也因为身为娘亲,对自己那个举国上下无不鄙视的女儿太清楚了……让清诀配夜悠雪,吃亏显然是前者嘛。
好好的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就这么告吹了,人人都说清诀“不为权贵折腰”的同时,夜悠雪却坐不住了,当下冲到状元府,绑了清诀,一路拖回朝凰宫,就差没直接扒了衣服开吃……幸而夜昭及时阻止,清诀才保全了清白。
三年后清诀又出现了,他还是依旧漂亮得让人惊叹,而夜悠雪这种“一见美人变禽兽”的程度可比当年那个真·夜悠雪高出不止一个等级啊!
因此,夜悠雪见他跪着,一个冲动就要去亲自扶他起来,看看能不能顺便摸个小手什么的……一向行动派的女帝大人在念头刚刚兴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执行。
于是乎,众目睽睽之下,就见夜悠雪“噌”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挽着袖子就往清诀的方向冲。
但、是——
冲动之下,她忘记自己身上还穿着繁琐的华服——足足三尺多长的裙裾。也忘了她与清诀最短距离内的物理性障碍——桌子。
所以,大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夜悠雪两眼放光、抬脚、绊倒、扑向那放满杯盏的桌子。
老天爷!你还能对我们更残忍点吗!你其实是想让南晋灭亡对不对,那你直接点啊,何必派了这么一个女帝下来折磨我们啊啊啊啊
众人集体望天长啸,拒绝去看自家女帝出丑的画面,结果……下一秒,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将夜悠雪拎了进来,那修长的五指勾着夜悠雪脊背上的衣领,拯救她的同时,在她耳边轻轻道:“陛下,请自重。”
夜悠雪挪啊挪啊挪的,把视线挪回到那手的主人脸上,见他一张容颜堪比谪仙,当下反手抱住他的腰,“相爷你放心,我对你一心一意,绝不变心!”
君墨染手指一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救她……然而,他也十分清楚,这朵欠抽的女子朝三暮四,她的话可是信不得的。
倒是清诀,他瞧着刚刚那一幕,立时冷了声音,义正言辞道:“陛下太荒唐了!堂堂南晋女帝,这般荒yin无度!先帝地下有知作何感想!”
夜悠雪在君墨染危险警告的目光中松开手,挠了挠头,心想夜昭在地下想什么,地上的人怎么会知道呢?
只不过,她对美男还是很有“怜香惜玉”之心的,尤其是清诀这种级别的美男,纵使吃不到,没事儿欣赏欣赏也不错啊。
虽然清诀大声斥责她,可她还是很大度的规劝他:“清大人,你说我荒yin无度,那我荒了谁,又yin了谁?”
清诀见她睁着眼睛装傻,当下愤愤地站起身来:“陛下刚刚登基,就这般无礼荒唐,臣实在痛心疾首!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臣辅佐两朝,今日恐怕是要辜负先帝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夜悠雪的品行再怎么低劣,她毕竟是当朝天子,清诀这话何止是一个“大不敬”可以抵消的,简直是公然辱骂夜悠雪。
而夜悠雪的本性又残忍霸道,她或许会因为曾经闹出的那场把戏对清诀另眼相待,可再怎么样,她身为女帝,也不可能容忍清诀指着鼻子骂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夜悠雪会脸色大变,甚至龙颜大怒时,她却依旧微笑,道:“颜大人对我怕是有所误会,在颜大人眼中,我还是当年那个差点逼死颜大人的我,对吗?”
“难道陛下不是吗?”清诀一身傲骨,冷冷反问。
“是,我当然还是我。”夜悠雪垂落长睫,唇畔的笑意轻轻浅浅,意味深长:“颜大人别忘了,母皇驾崩前钦点的十位顾命大臣里就有颜大人。纵使颜大人对我再怎么不满,也不能离我而去,不是吗?”
“臣愧对先帝,但臣对陛下无崇敬之心。臣料想,不出两年,我南晋大好江山必然沦为疮痍!”
“清诀!”夜悠雪懒懒散散的神情,抬眼时,眼神却是凛厉如剑,“你的意思是,朕会成为昏君,是也不是!”
夜悠雪强横的气势让人不由得脊背一紧,在场众人,除了君墨染,各个都惊骇不已。
清诀脊背直挺,目光澄澈,无畏无惧,“是!”
“好!好一个清诀!”夜悠雪端起酒杯,慢慢站起了身,锐利的目色一如出窍利剑,大有横扫千军的决绝之色,“清诀,你对朕无礼,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