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夜悠雪开始撕扯自己衣襟时,君墨染抓住她的手,笔直的目光清澈冷静,“陛下,请自重。”
“我热……”小狐狸水蒙蒙的眼睛可怜眨着,小小的爪子开始挠向君墨染腰间素纱缎带。
君墨染凤眸眯成一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夜悠雪的脸色,又想了想,突然,扯唇一笑,“陛下很热吗?”
“热啊热啊!”小狐狸点着头的同时抓开腰带,弄得他衣襟凌乱,双眼亮晶晶地,抬爪往衣服里面摸。
“真的有那么热?”绝色美人任由小狐狸剥开衣服,神色从容淡定的问。
小狐狸迫不及待点头,哇啊啊啊啊啊,好身材啊啊啊!
已经只剩素白绸衣的君美人淡定自若,笑容越来越美,迷得小狐狸口水三千丈,他长指如玉,慢慢勾起小狐狸马上要亲上自己的脸,微笑,再微笑,“陛下,你还要再装到什么时候?”
“……我,我真的喝酒了!”小狐狸爪子顿了顿,但很有勇气朝他吼,义正言辞的那种。
“作为一个中了春?药的人,陛下似乎……”按下她的手,君墨染眉清目秀之间徒增愠怒,“似乎冷静得过了头!”
“……那,那你又没中过春?药,你怎么知道不是这样!”小狐狸心虚,越心虚,越大声。
“……”君墨染动了动唇角,他怎么没中过春?药!
这只小狐狸,分明只染了一丝半点的春?毒,还要装疯卖傻,分明就是想轻薄于他,还找尽理由!
小狐狸缩缩肩,躲躲闪闪的不敢去看他,好嘛,好嘛,她是觉得心口燃火,本来没那么厉害……但现在,真真是烈火燎原!君墨染瞪她,把凉手巾重新搭在她脸上,抓回自己的衣服,抬脚要走。
“墨染!”小狐狸见他真的不理自己,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灼热,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委委屈屈,可可怜怜,软软糯糯地说:“陪我……好不好?”
不好!
君墨染在心里这样答复,感觉到她一点一点拉扯着,力气小小,乞求的程度远远超过以往做错事的那种认错态度。
不管她!
不理她!
君墨染这样对自己说,然后,他吐出一口气,挫败地转头,伸手抱起那只就哭出来的小狐狸,坐在床榻上,把她安置在怀中,轻拍她的脊背,冷冷地说:“陛下知错了吗?”
所谓的傲娇打脸萌物――君美人也!深知君墨染傲娇本性,夜悠雪鼓着腮帮子,瞪他,一双明晃晃水汪汪的眼眸妩媚如丝,“你不宠我――”
她的指控让君墨染肩膀又塌了半尺。
他若不宠她,怎会独揽江山,任她掀起漫天风雨,不顾一切为她收拾残局!
他若不宠她,怎会几次三番因她失去理智,甚至吃起了薄醋!
他若不宠她,怎会顾及左右,生怕伤了她一星半点!
他还得怎么宠她才好,全天下都给了她,一生一世都认定了她,这忘恩负义的小狐狸竟然还说自己不宠――真真的可气!
君墨染这样想着,手里也不客气,戳了一下小狐狸的脑袋,清冽说道:“臣是陛下之臣,忠于陛下,诚于陛下,至于宠爱陛下那是宫中六位公子的责任。”
小狐狸半醉半色的小脑袋被戳的来回直晃悠,晃悠了半天,大约也晃悠明白了,心知君墨染是真的生气。
夜悠雪对付君墨染,阴谋诡计、心机推算都用不上,她永远只有一百零……一招。
就是这一招,名叫:撒娇。
她窝在他怀中,还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散落青丝的头乖乖抵在他肩下,眨着水汽蒙蒙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说:“谁要别人宠爱……我要的,是墨染……没有墨染,天下人如何对我,我都不在乎。只有墨染,只要墨染,就足够了。”
她一直一直的重复,除了君墨染,别人的死活她都不在乎。
夜悠雪,自地狱最深处爬上来的人,手段狠戾,血染指尖,这个时代里,她没有任何亲人……夜子然不是,风奕不是,碧云不是……在她心中只有四种人,能利用的,和不能利用的,能杀掉的,和不能杀掉的。
君墨染,是唯一的那个例外。
听到这话,君墨染心里的闷气一消而散,他怎会不懂她,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