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雪被他抓着,不想穿也不行,一边挣扎,一边龇牙,“你陈世美!你负心汉!呜呜,我不要起床!不要――”
理她才怪!
君墨染面无表情 给她穿好衣服,拦腰抱起,去洗漱。
夜悠雪得了便宜卖乖,一边戳他,一边乖顺让他亲自服侍着洗脸漱口――折腾完,就被他塞进马车里,秘密送回宫。
女帝留宿相府的事情是天大秘密,回宫马车车夫护卫皆是君墨染心腹,唯有车厢里等候多时的碧云是夜悠雪的人。
虽说想把这个祸害送回宫,可真当她被自己抱进马车,关上车门,君墨染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他站在马车旁,犹豫再三,马夫不得命令,不敢驾车,暗处的护卫们也蛰伏不动,看似七八个,实际一百多个人就这么陪他站着。
片刻后,车窗被从里面推开,夜悠雪探出一颗脑袋,对君墨染招了招手。
君墨染走过去,正要说些什么,夜悠雪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低头就在已经受伤的唇上“啵”了一下,声音不小,别说看见的,就算看不见的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陛下……”君墨染大惊,连忙往后退,同时心虚地喊了声:“请陛下自重!”
切~死傲娇,都这样了,还自重~
哼哼,她有多重,昨晚他应该很清楚了嘛,还重嘞!
不过嘛,鉴于她家相爷真心不是邪魅狂狷、阅女无数的男主角,夜悠雪原谅他了,每次看见他这种傲娇样,就会被莫名其妙戳中萌点啊啊啊啊~
趴在车窗上,她再次向他招手,这次,表情很严肃。
君墨染看看周围,护卫与车夫都很识时务,一帮人在看天,数着天上的有几朵云,哪个像猪,哪个像烤乳猪。
另一帮人则在看地,哪块石板像鸡,哪块像烤山鸡……
他们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根本没看见女帝陛下和相爷当众亲嘴,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完全没听见女帝陛下亲相爷用了“吃?奶的劲儿”
――耶,这么比喻,好像反了……啊,要是正过来,哎呀呀,好?色啊啊啊!
根本――根本就是全部都知道了!
君墨染无力扶墙,觉得自己这辈子没像今天这么丢人过!
奈何,对象是夜悠雪,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回去,刻意拉开了安全距离,生怕她再扑上来――并且,很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舍不得她走,现在,巴不得她快点走!
夜悠雪很安分,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隐形狐狸耳朵抖了抖,微笑着托腮:“墨染,一会儿和我一起去接贺清初。”
“臣遵旨。”涉及公事,他一向尊别有别。
“嘛,既然要去,你让六部御司都去,排场越大越好,四大世家刚刚没了碧家,朕总要给贺家一点面子,况且,他是贺清初呢,算起来还是朕的亲戚。父君母皇驾崩,朕的长辈也不多了,总要尽一尽孝道。”
“陛下英明。”他心知肚明,夜悠雪绝对不会放过贺清初。
女帝趴在车窗上,笑容扯得明亮,眼眸却眯的极细,“他既然怕朕,朕偏要去十里亭接他,免得他弄错了丞相府的书斋和朕的御书房。”
君墨染心中一动,昨天她爬进书斋,多多少少也听见了贺清初的话,若说原本夜悠雪就不会放过贺清初,如今,更是下定了决心铲除贺家。
“不过嘛。”前一刻还锋芒尽显的黑瞳,转眼便清澈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她沿着君墨染的胸口画圈圈,伸长了头,贼兮兮,色眯眯地说:“也幸亏了他,否则我怎么能吃了墨染呢,恩?”
君墨染一伸手握住她作乱的指头,慢慢抬起眼,慢慢扯起唇,慢慢露出一个极为难得的笑:“陛下确定是吃了臣,而非臣吃了陛下吗?”
“……”其实,你果然是只腹黑啊啊啊。
夜悠雪扑倒失败反被扑这件事,绝对可以载入史册,任后世戳来戳去――因为太丢脸了嘛!挥别了君墨染,她坐回马车里,车门一闭,静静地往宫里飞驰。
马车看似普通,内设奢华,碧云跪在软垫上,等马车离开相府范围后,才低下头慢慢道:“陛下,奴婢有事禀报。”
懒洋洋地靠着,夜悠雪闭上眼睛,片刻后缓缓松开,漆黑的眸子深沉如墨,淡淡说道:“是阿然没有回宫吧?”
“……陛下英明。”碧云心知瞒不过夜悠雪,昨晚君墨染派人入禄宫却扑了个空,楚王殿下一夜未归,行踪不明。
夜悠雪淡薄地微笑,深意不明:“阿然自有阿然的去处,此事无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