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直呼其名,她呆呆笑着,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反手去抱他,“听你叫我名字比叫我陛下要顺耳多了。”
君墨染摇摇头,身为皇帝,这辈子被人叫名字的次数也委实少了点。
就算他真的成了皇夫,也是她的臣子,按礼制是不可以对皇帝直呼其名的。
可礼制这个东西……算了,就让它随风而散吧。
“我喜欢你……”在床帏内,她小小的嘟囔,小心翼翼抚摸着他的容颜,痴痴看着。
“你怕吗?”他低下头,薄唇抵在她唇上,含糊不清地吻着。
夜悠雪顺势加深这个吻,徐徐道:“怕死了……就算现在,我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悠雪……”君墨染哑着声音,轻轻揽着她的肩头,夜悠雪无力地倾倒在他怀里。
火热的呼吸扑在脖颈上,君墨染心跳蓦然漏了一拍,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片刻之后,便丝毫没有迟疑地吻了下去。
情迷意乱的小东西浑身虚软,君墨染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不顾一切地亲吻她的唇。
如此美妙……将她抱紧了亲吻的感觉妙不可言。
“悠雪……悠雪……”君墨染低低喘气,无法抑制地叫着她的名字。
夜悠雪恍恍惚惚去抓了一把他的头发,半睁开眼睛,看着君墨染黑紫凤眸,怔了一下,然后舔了舔下唇。
眼神是火热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欲念。
“……听话,悠雪,现在……不可以。”他按住她的手腕,轻轻叹息,“等孩子生下来……再……”
“等孩子生下来黄花菜都凉了!”夜悠雪流?氓气爆发,才不管他在犹豫什么,
狭小的床榻里,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在彼此耳边起伏。
……
半夜,夜悠雪醒来的瞬间,只觉得身体又酸又疼,她下意识侧身滚进君墨染怀里,舒舒服服打了个哈欠。
两人肢体交缠的姿势看成树藤缠绕,她女?流?氓本性发作,伸出舌尖来舔了一下君墨染白皙的肩窝。
“嗯?醒了?”君墨染转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睁开的眼睛在瞬间睡意全无。
夜悠雪笑眯眯的枕在君墨染手臂上,“墨染,我很开心。”
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
人类是多么聪明的动物,创造了很多词语,可这一刻,我只想用最简单的话来对你说,我很开心,我的开心不需要修饰,也修饰不来。
你道,这样在你怀里醒来,是我一生所求的幸事。
君墨染沉默地看着她,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宠溺温柔,“我也是,很开心。”
夜悠雪笑得像个傻瓜,伸手抱住他一线窄腰,轻叹道:“墨染,我现在真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告诉阿然,告诉风奕,告诉清诀……告诉轩辕筝,告诉凌祯轩,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君墨染微笑:“不需要告诉他们,我们的幸福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要外人参与。”
“哎,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对你一直都没死心。”夜悠雪叫道:“那个轩辕筝,对你施咒,让你忘了我,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凌祯轩……什么叫断袖分桃,他不喜欢女人那压根就别当男人好了,又是你的亲弟弟,又是差点害死你的人,这个混蛋我迟早也要给他颜色看――说起来我就生气,为什么别人家是一个女人好几个男人追,到我这儿就是一个男人好几个女人……哦,还不止女人追……墨染,你不觉得这很不科学吗?!”
“科学?”君墨染撑起身子,低头看着她胸口的吻痕,一时脸红耳赤,轻咳着道:“我也不是不在乎别的男人对你好……恩,悠雪,清诀他……我……”
夜悠雪呆了呆,看着玉一般的容颜以飞快的速度嫣红,然后瞬间开心起来,“你吃醋?!”
君墨染别过来,没承认,也没否认。
可夜悠雪却开心极了,整个人扑上去,被君墨染抱在怀里,手指点着他的鼻尖,笑得那叫一个张狂,“你吃醋了!哇哈哈,你终于吃醋了!!”
“我……”君墨染迟疑了一下,然后脸颊绯红,默默转过头去,小声道:“清诀……以后不要太亲近他。”
“嗯哼。”小狐狸抓住机会不肯松手,一张小脸严肃认真,“丞相大人,你的要求朕很难满足啊,清诀是南晋右丞相,位极人臣,又有治国安邦的手段,朕不亲近这样的能臣,难道亲近佞臣吗?”
君墨染:“……”
一见君墨染不说话,她更是顺杆往上爬,“而且啊,我最倚重的丞相大人马上就要为国捐躯了,下嫁轩辕皇朝的大公主成为驸马爷,这算什么?和亲?啧,我还不知道南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要靠送出自家丞相来安抚轩辕皇族。”
静夜无声,君墨染在黑暗中轻易找到了那双闪亮亮的大眼睛,见她要怒不怒的样子,宠爱地摇摇头,推开一点纱帷,长指一弹,桌上的烛台倏然亮了起来。
昏黄烛光透过纱绫柔和地照在君墨染绝美的脸上,容色已是暖了寒冬腊月的薄雪,明媚惊艳,夜悠雪看着看着,忽然转过身,委委屈屈把自己缩成一团,“我求你当皇夫你不当,说到底就是不爱我,你根本不疼我,不宠我……那个轩辕筝是美人,长得比我好,名声比我好,身材比我好,连武功都比我好……呜呜……你一定是爱上轩辕筝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