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君墨染又笑出声,伸手抚上夜悠雪汗湿的额头,眼角嫣红,睫毛上有些细微的水珠,不知是热的还是太过舒畅。
这是他挚爱的女子,就算面容残破,他也不介意,但……还是那个清秀可爱的她更好些。
……
庭院深深深几许,白鸽之讯已然过去几日,眼看七日之限就快到了,碧云却连影子都没有出现,夜悠雪躺在长椅上,享受着午后的宁静,心里却装着些许不安。
白家的血虽然已经到手,可碧云人却没有出现,许是也有颇多波折,难了些。
“陛下……”一声惊呼让夜悠雪险些就要阖上的眸子又睁了开来,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家伙,是一名影卫。
夜悠雪隐隐嗅到一丝血的味道,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跪着的影卫,揣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却细细一算,干脆的起身:“人在哪?”
“人……人已经送至寝宫,太医正在赶去。”影卫本准备了一连串的话,却在说出口之前险险转换话锋,才没答非所问。
...
伤的重吗?”夜悠雪抖了抖身上的落花,随手捻起一片,浅粉色的花瓣上面有着细小的纹路,一直延伸到偏白的尖角,夜悠雪的手指轻轻弹开,花瓣随风而落,竟又是落在她的裙摆之上。
“尚有性命之忧……”影卫看到夜悠雪挥手让他退下,也不再多话,只是一瞬就不见了踪影。
夜悠雪看着天空,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勾唇一笑:“接下来……”
“碧云……可不要死啊……”她轻喃出声,步履沉稳的朝着碧云的寝宫而行,裙摆在她的动作下,蕴出朵朵花儿,绽放在足下。
夜悠雪徒步走到碧云床前,太医已经赶到,正在皱着眉头深思。
夜悠雪站了好许,太医才惊觉女帝竟然在他身边,立刻跪拜下身,额上沁出丝丝汗珠,真是罪该万死。
“参见陛下。”一大把年纪的太医声音有些微颤,女帝生性怪异他也不是没有听闻,可在直面的看着夜悠雪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这个年纪尚浅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的压迫力,分明一言未发。
“平身,那只箭,取出来。”夜悠雪只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支箭并不是普通的箭,而箭的位置也很悬,她很清楚并没有伤到碧云的心脉,不然碧云定是撑不到现在。
而碧云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呈深色,看来碧云已经受伤有段时间了。
“臣医术不精,恐不能为碧大人拔箭……”
太医伸手擦着自己额上的汗珠,他刚刚已经观察过,这只箭已经长在了肉里,而且边上的腐肉,着实有些难以处理,他很怕凝固起来的血脉受到他拔箭的影响血崩。
“碧云这样还能坚持多久?”夜悠雪也不逼迫太医,若真是强行拔箭,恐怕只会增加病情,而不会有任何好处。
“臣已经为碧大人诊过脉,碧大人目前情况稳定,臣再为她配上几服补充体能的药,应该能让她再撑两日。”太医说的非常保守,实则他的药如果不出意外,可保碧云再平安度过四五日,但他怕出意外,只能这般回道。
夜悠雪皱起眉头,眼眸淡淡一瞥:“两日,若是两日内碧云有任何生命危险……”
“那时候,老臣必定亲自请罪。”太医被夜悠雪的气势震慑,脚步有些浮虚,他踉跄了一下,跪拜下来。
夜悠雪得到保证,不再理会太医,坐在了碧云的床边,双手避开她的伤口往她胸前深去……
太医没有得到回答,偷偷抬起头,看见这一幕,突然想起朝中的大臣素来都传,女帝大人色·欲熏头,秽·乱后宫……
他本也只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偶尔听见人传言,也会开口制止几句,现在看来……这竟然是真的!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为什么堂堂女帝会喜欢女色!
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夜悠雪不知道太医想了些什么,当然,就算她知道,她也丝毫不会在意的,她是谁啊,她是南晋的女帝,天下人皆知她昏庸无为,唯一的优点嘛……也就是对美人儿非常的怜香惜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