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两人的面前,席卷着山楂的酸甜,充斥在空气中,这才让夜悠雪回了神,她目色静静的看着君墨染,看似严肃,却拍拍袍子站起了身,当然还不忘了去拿没有吃完的糖葫芦串。
“墨染,你有什么瞒着我,我不怪你,只是别出格就行。”
所谓间隙就是这样诞生的,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一丁点儿的隐瞒,都有可能酿成一场惨剧,当然,那是平常人家,对于女帝大人和相爷大人,他们想要知道彼此的所作所为,那是有些千百种办法的,聪慧如他们,只有想不想知道,没有能不能知道。
...
“臣明白。”君墨染应声,随后起身,带着一丝冷然,袖口上粘着一些白色的粉末,是凌函轩的杰作,他在祈求君墨染放过他的时候,把自己手上的药粉给沾了上去。
夜悠雪抬眸的一刻,扫视到君墨染的袖口,眼睫微颤,喉咙里溢出一个好奇的音符,走至君墨染身侧,白皙柔嫩的手指搭上那袖子,抹了一些粉末下来。
没有放在鼻尖闻着,这点夜悠雪还是很小心的,若是毒物,岂不是要中了招。
“墨染,凌函轩那边怎么样了?”夜悠雪睁着一双明眸,嘴角带着牵动人心的灿烂笑容,凌函轩是个活宝——你夜悠雪也是个大活宝!
君墨染走在夜悠雪的身侧,离她只有一掌的距离,他唇角微露,凤眸上挑:“很顺利,函轩的本事有长进。”
当然是赖皮的本事有长进!
以及……天下间没几个人能制的住孟轩,偏偏凌函轩可以,这也算是本事之一。
说起来,孟轩出身前朝贵族,文武双全,又医毒双绝,本就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可反观凌函轩呢……摇头,不得不说,这世上总有些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事情。
比如君墨染为什么爱夜悠雪。
比如孟轩为什么爱凌函轩。
“这样就好,碧云那边还等着孟轩,我的毒也……”夜悠雪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上面的丑陋虽然被覆盖了一大半,可终究是一张残破的脸,孟轩是她的仇人——虽然这所谓的仇人很无辜。
本来嘛,弄死孟轩全家的是夜素,差点害死孟轩的又是“夜悠雪”,她穿过来的时候,早就和这些事无关了……不过,身体还是夜悠雪的身体,这仇也自然是夜悠雪的仇。
本该是仇人的孟轩肯出手相救……也亏得他对凌函轩那个迟钝的家伙痴心一片。
凌函轩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吧——世子爷才不傻!
“陛下定会恢复如初。”君墨染在听到夜悠雪提及碧云的时候,眼神微动,手指轻触到衣袖,目光流转间,唇轻轻开启,如同青竹一般,随风而动。
“那是自然的,不然顶着这样一张脸,我实在是难以非礼美人儿呀~最重要的是,和墨染不相配啊~”夜悠雪笑眯眯的弯着樱色的唇,唇饱满的像是刚剥开的石榴果实一般,让人想要上前吮吸试试。
其实……就算恢复的容貌,好像也不配吧……
风吹树影动,地上形成斑驳的片影,似一张大网,笼住了一世喧嚣,盖住了迷蒙的一切。
砖瓦片片,盖在大殿之上,这皇家之地,能够如此行动自如的也只有夜悠雪了,自然,君墨染想要随意走动的话,也是没有人敢拦相爷大人的,只是,相爷大人不会做如此不合体统的事情。
鸟雀低鸣间,碧云总算恢复了意识,她一醒就将手往怀里探去,她用命夺来的血已经被取走,有些慌张的动了动身子,在看到熟悉的寝殿后,才松了一口气,继而闭上疲惫的眼睛。
... “碧大人醒了?”太医既是被吩咐了要好生照看着碧云,自是不敢轻易离开,可作为一个男子呆在女子的寝室里毕竟不符合规矩,他只能让碧云身边的宫女看好碧云,自己则在偏殿研究着碧云的病情。
碧云不仅仅是中了箭伤,箭头上应该是涂过药,那药已经渗入了碧云的体内,他用尽全力才保住了碧云的命,并制止住了毒药的继续入侵,保住了心脉。
宫女在碧云动了动手指之时就叫来了太医,也正好让太医看到了碧云苏醒过来的一幕,这个女子疲惫不堪,能苏醒过来已经是奇迹,而他也在预料之中般没有得到碧云的回答。
对于碧云这样的伤患来说,说话实在是需要太大的毅力,若是没有非说不可的话,那精神力方面是绝对达不到能够开口说话的程度的。
碧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宫女换过,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为了防止天气热而导致伤口腐烂流脓,碧云的宫内摆了一个大缸,缸内是大块的冰,保持凉爽的室内温度,可碧云这种情况下又不能着凉,着实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调整好的最适宜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