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淡淡一笑，薄唇轻启：“我的话很长，你听完……再决定要不要知道她的消息吧。”

姜星舟看了他一眼，盘膝坐在了冰棺旁边。

“饮酒吗？”男子笑了笑，从冰棺里拿出一个玉壶，问姜星舟。

不是……怎么还有心情饮酒的啊？

再说了，棺材里拿出来的东西，这谁敢喝啊？

姜星舟忍不住腹诽，面上却一脸正色摆了摆手：“多谢前辈，我这炼体之术，需戒酒。”

“倒是与你师父截然不同。”

男子笑如银月，自斟自饮起来。

“我名红枫，不灭夜的首领，仙界的仙君。”

“前辈真是……”姜星舟没想到红枫竟然自报家门。

“若你不知我姓名，岂不是显得我失礼？”红枫饮下一杯，他的面上依旧如常。

“千年前，仙魔大战令三界生灵涂炭。但参与此事之人，大多知晓，仙魔大战是假，抵御外神是真。只是后来人皇设计，演变成了仙魔大战。而那之前……抵御外神之事，却不愿被人提及。”

姜星舟惊道：“原来仙魔大战，只是一场收尾？”

红枫点了点头：“在那之前，天道无德，纵容子孙与外神勾结，上古禁术便是那时起，成为奴役神魔的枷锁。”

“长久之下，外神的手也越伸越长，三界人人自危，天道却全然不知，大厦将颠，危在旦夕。几千年的统治下，天道怎会知……还有人会对他发起道战。”

姜星舟侧了侧头，心想这些从来都未有人提及过。

“那次道战惨烈，即便是已经获得永生的神魔，也不少陨落于此。只是，若是受制于外神，那才是永世不得翻身吧……”

“故此，沈叶带着众神魔奋起反击，成功斩杀天道，成为新的天道。其中，在此战中尤为出色的，便是他的三个徒弟：姜南、张沐白……楚衡。”

姜星舟错愕道：“等等？也就是说他们三人的师父，是那个沈叶，就是新的天道？啊……遭了，我下意识直呼其名了。”

“无妨，他无法感应。此地虽有他的手笔，但我早已暗自改动，收为己用。”

红枫叹了口气，望着洞穴之外的方向，追忆起来。

“虽说新的天道已出，但外神又岂会甘心？逃往魔界，打开魔界深渊的结界，整个魔界大地化为废墟，魔气冲天侵入修士体内，魔族向来以魔气修炼，面对如此汹涌的魔气，若是不能抵御，也只能落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而外神，从魔界深渊撕开结界逃逸，留下魔界这一地烂摊子。加之当时魔界的魔君死伤惨重，力量不足以重新封印结界。已经封为仙族的楚衡，自愿成为魔君。”

魔君？

所以这才是师兄……前世由仙入魔的原因吗？

姜星舟没由来一阵心疼。

“可是前辈……他是因为什么陨落的？”

红枫幽幽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摸了摸冰棺边缘，眼帘也低垂了不少。

“我固然欣赏楚衡，但他太过孤傲。这也给了人可乘之机。魔界的深渊封印虽成，但魔界大量的魔气，没有几百年……无法消散，如此下去魔界定会成为不毛之地，因此需要泄到其他地方。”

“可我仙界……在仙魔之战中何尝不是元气大伤？我便想到了人界。我等将人界视作最后的花园，尽力保护之下尚未受到多少破坏。那时我与楚衡商议，若是以龙气来抵挡部分魔气，对人界而言，并无大碍。”

“只是龙气涉及人皇一脉气运，我们本以为人皇不会轻易答应，但没费多大力气，他便答应了。”

“也就是这时，人皇出现了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