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可有一些建议？”

“此事最难处在沈霜，一边是家人，一边是你，我不知道她会作出什么决定。如果你是她，你又能做什么样的决定？”

楚梦七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跟随自己的内心吧，我也只能说些不疼不痒的话，你成长很多，应该可以自己做决定了。我想说的是，无论沈霜作出什么选择，你都应该理解她。”

楚梦七明白，就算是沈霜最终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就算是自己，异位而处，难道自己会选择为了沈霜与师父和师娘反目？

这件事对两个年轻人都是残酷的，但楚梦七做不到放弃，哪怕是为了沈霜。

这与爱情无关，是他的信仰与坚持，如果做人的基础都没有了，爱情又如何能美好？感情是不能用来比较的，如果一定要排个顺序，楚梦七一定把亲情排在前面。

……

从洞府出来，楚梦七的脸色并不好，其实师尊的回答他能想到，可是，他仍有些失落。他本希望师尊能够给他一些全新的思路，一些独辟蹊径的想法，能有助于他破除困境。

可就算是高高在上、拥有无数经验的师尊，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楚梦七突然想到，师尊说过，要让别人跟着自己的节奏，而不能被别人带着节奏。

对于这件事情，楚梦七自己的态度是，凶手必须得到惩罚，其他人，他可以不再追究。

可是，欧阳家会同意吗？他们会怎么看自己？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展现，他们可能会因为五岳山和二峰主对自己忌惮，但是不可能对自己一个人屈服。

见楚梦七出来后，神情有些落寞，苏泉儿立刻迎了上来：“七哥哥，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泉儿，接下来，要面对欧阳家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敌人，但是，这个敌人的情况有些复杂……”

“七哥哥，自从你上次说，为了爹娘灭了秦家，我就已经想说，此事……就到此为止，不行吗？”

“不行！”楚梦七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

“你不在现场，泉儿，一想到师父和师娘，当时为了让我离开而惨死，一想到苏家上下几十口人被杀……如果就此算了，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你已经杀了凶手，报了仇，不是吗？不只是凶手，还有他们的整个家族。”

“秦家只是台前的工具，背后的人才是苏家灭门的真凶。”

“七哥哥，这不像你的为人，这也不是我爹娘的处事方式，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才让你这么执着？”现在的苏泉儿，更加清醒和睿智，让楚梦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楚梦七沉默，是的，有原因，他不能因为沈霜放弃为师父和师娘报仇。他不能让自己觉得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亲情，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这么执着。

“泉儿，是有原因，但你不必在意，我们联手，让真凶伏诛，以告慰师父和师娘在天之灵。”

苏泉儿摇了摇头：“七哥哥，你说过，我们现在是相依为命不是吗？那是我的爹娘，我想知道原因，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我的判断。”

楚梦七看着一脸认真的苏泉儿，长长叹了口气，两个人一起缓行回去他们的住处，路上，他把沈霜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跟苏泉儿说了。

苏泉儿听完，是一段时间长长的沉默：“七哥哥，沈姐姐好可怜，我第一眼见她，就觉得她好像我娘……这件事情与她无关，你不该这么难为她的。”

楚梦七闭上眼睛：“很多事情都无法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