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教能保持自己这么多年不出事,除了他自身硬之外,他最擅长的就是圆滑。这就是他嘴里说的“混”。
本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退下去之前,捞到一个待遇,遗憾的是他的愿望如今已经落空了。
当然,起初他并不相信刘非凡是一股清流。在文教看来,还没有一个人能在浊浪滔天的环境里独善其身。在体制里干了一辈子的文教知道,想做清流的人,最终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被同化,最终同流合污。要么被边缘化,落得个靠边站的结局。这绝对没有第三条路可供选择。
刘非凡在平梁的时候,就是个典型的被边缘化的态势。平梁六年,他之所以默默无闻,就是因为他空有雄心壮志,苦于手里没有实权,他想干什么,都是寸步难行。
武工车祸,看起来是刘非凡遭遇的厄运。但换个思路去想,这何尝又不是他的一次机遇?
如果不是车祸,多年来一直被压抑的陈太平不会爆发。陈太平之所以爆发,在于他一直对刘非凡心怀愧疚。他知道如果这时候再不站出来保护刘非凡,他会后悔终生。
强硬将刘非凡送进市委党校学习,从此给刘非凡开启了新的人生旅程。
乔青与省委成书记双双同时出现在香河市,并且在香河设立第一家带有“国家”性质的调查中心,这让文教敏锐地感觉,一场暴风雨就要到来。
“文支,我想问你,你认识周斌吗?”
“哪个周斌?”
“燕北省......”
文教心领神会地点头道:“我知道了。这家伙我打过两次交道,骄横跋扈得很。你知道原来是‘中原四少’吗?过去他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来香河了。”刘非凡道:“这是我第三次见他了。第一次在燕京。后面两次都在是香河。我在想,香河有什么东西吸引他频繁过来呢?”
文教迟疑了一会道:“我也觉得奇怪。我们香河在他的眼里,屁都不是。他这么频繁地过来,一定有什么目的。”
“还有,你知道香河会吗?”刘非凡试探地问他。
文教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
刘非凡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
已是深夜,香河街上的行人已经寂寥。挂在高楼上的五彩霓虹灯,就像一个调皮的娃娃一样,不断变幻着它的脸。
香河就要进入梦乡。
突然,一阵轰鸣声传来,没等他们看清楚,几辆机车已经像箭一样从他们的车边掠过。车上的男女,放肆地狂笑,将一条街搅得热闹了许多。
文教脸色铁青道:“这群混蛋,早晚要抓了。”
刘非凡笑笑道:“你是管治安,交通的你也插手?”
“只要是害群之马,我都要管。”文教咬着牙说道:“你等着看戏吧。”
他们的车在街道上缓缓滑行,过了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刘非凡喊他停住车,“文支,你先先回去休息,我去河边走走,静静一下。”
文教将车停稳,跟着他从车里下来,“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