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凡正色道：“政府是为人民群众服务的。政府的颜面，在于他给老百姓服务了多少，老百姓满不满意。”

孙教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起来，他的声音低了许多，刚才的骄横荡然无存。“我只代表我个人的意见和看法，没必要对我上纲上线吧。”

他一边说，一边去看端坐着一言不发的许广，似乎在向许广求援。

许广却有意回避他的目光，始终不与他对视。

刘非凡又补了一枪，“孙教授，您是师院的教授，肩负着教书育人的神圣职责。我相信，您给您的学生教育的都是公平、正义、良知和道德吧。您还是一名执业律师，作为律师，您深知权利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保证一个人的合法权益不被侵犯，是法律的初衷，也是底线吧。法律已经是社会的底线，也是每个人最后的保护屏障。如果我们让这层保护屏障倒塌了。倒塌不仅是一个社会制度，更是民心啊。”

这一番话说出来，刘非凡自己也感觉到了畅快淋漓。孙教授在他的话里，勾下去了头，整个人坐立不安起来。

许广适时站出来打了圆场。

“刘主任，今天我们开的这个讨论会，是针对社会出现的问题而展开的。讨论会不带任何个人情绪，也不存在任何个人偏见。今天请大家过来，就是想请各位从社会情况、法理层面等各方面展开讨论。”

中院院长也连忙附和道：“许书记说得对，今天的讨论会，不是辩论会。”

刘非凡冷笑道：“不辩论，怎么讨论啊？”

中院院长闻言，脸色一下就变了。

此时，刘非凡就像一个浑身长刺的怪物，谁开口，谁就将遭到来自他的反击。

会议继续下去，对沈露起诉市政府的立案决定，一直没有一个决定。

刘非凡心里清楚，争取立案是第一步。如果连案都立不了，维护权益就是一句空话。

许广大度地笑了笑道：“刘主任，今天你的火气不少啊。不过，我理解，年轻人嘛，看问题是会偏激一些，不会太全面。我看，今天的讨论会就到此结束吧。这个立不立案的问题，还是交由法院的同志去把握。他们是专业的嘛。”

许广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带着目的性。他这不是要一锤定音了吗？

刘非凡笑道：“原来今天开的这个研讨会，就是要走一个过场啊。我有一个要求，今天的会议纪要，我们调查中心必须签字才会认可。”

中院院长陪着笑脸道：“一定请刘主任过目之后才会定纪要。”

许广将决定权再次交给了中院，刘非凡也不好反对了。毕竟，立不立案，决定权还真在人家手里。但是他知道，经过这场讨论会之后，中院不会再轻易决定立案与否了。

整场讨论会，冯影萱一直没开口说话。直到从中院出来，冯影萱才突然说了一句话道：“看来，现在的学术腐败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