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平按约定见到了张春艳,对上暗号后,张春艳带着叶少平上了一辆凤凰轿车。
车子在街道上行走途中,司机只要亮出一块玉佩,所有的路口都是放行,不论是裕兴武馆的人,还是警察,都是毕恭毕敬的。
叶少平有点奇怪,他仔细看了看,那块玉佩是一个蟾蜍造型。
司机是一声不吭,张春艳也是一句话不说,叶少平感到这一路上好郁闷。
车子停下后,张春艳说道:“下车吧,跟我再步行一截。”
下车的地方是个丁字路口,车子马上就开走了。“丁”字的竖很窄,最多能通行一辆轿车,两侧树木粗大茂盛,两侧的平房外形都很相像。
这明显是一片老式的居民区。
走了一段笔直的马路,张春艳进了一条胡同,之后,就像和雯雯走的那样,忽左忽右,拐弯抹角的,真是一个蜘蛛网的路线。
终于在一处偏僻的院门前停了下来,张春艳回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让你走了这么一段路。
可不要告诉广霞,不然她会骂我的!”
叶少平笑着摇摇头。他现在明白了,张林泉为什么让白云镇的许多人感到神秘。
他这是单纯为了清净?还是深藏不露,另有谋划?
这样的人是不能不见的!
张林泉正在摆着菜肴,一见叶少平,慈祥的一笑:“年轻人,能够准时赏光,我高兴啊!请坐,最后一道菜也是刚刚摆好。”
叶少平抱歉施礼:“能得泰斗相邀,我这个山野小子真是不胜荣幸!
岂敢误时!”
“哈哈哈哈,”张林泉爽朗的大笑起来,“我也算是懂得一些面相,少平,你不错,很不错啊!”
两人落坐,张林泉打开一坛泥封的酒:“这是上好的‘辣口子’,和春艳同岁,是她出生时,一位老友送我的。
现在这种酒可是没有了,今夜,愿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一醉方休?”
张春艳给叶少平倒着酒,边轻声说道:“我爹已经十年没有沾酒了,你不要让他多喝。”
张林泉一听:“唉,春艳,你以为爹十年不沾酒,就没有当年的酒量了吗?
少平,怎么样?”
叶少平同样爽朗一笑:“前辈乃豪爽之人,少平就斗胆陪前辈大喝一场!”
“痛快!来,先吃,”张林泉给叶少平夹着肉,“这喝酒必须先吃好,肚子里有做主的了,才能纵横酒海。
这些年我见过不少人,不要说年轻人,就是一些吃盐吃的多的人,也飘飘然了。
现在的勾兑酒虽然好喝,但那也是酒,这些人啊,没有喝过真正的酒,就认为自己酒量很大。
我劝过好多人,先吃后喝,肚子里没东西就不要在酒局上逞能,可他们就是不听,结果呢?不是喝的爬不起,就是东倒西歪,连他老子是谁都忘了。
爬不起来,忘了,都是好的下场,那些送命的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就是不自量力!”
“爹,”张春艳打断了张林泉的话,“你让人家少平先吃,你没完没了的一个劲说,人家还咋吃呀!”
张林泉一拍自己脑门,冲着叶少平不好意思的自责了起来:“少平,不要介意,这上年纪了,就容易犯糊涂。
吃!”
叶少平心里好笑:“你这哪里是犯糊涂了,看似一堆啰哩啰嗦的话,但那是话里有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