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辩这位不过十二岁的少年,他们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放松和轻视。
如果是三个月前的话,或许他们还会询问刘辩是何人?
因为在他们当时看来,刘辩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儿童罢了,能成什么大事?
即便是真的登基为帝,那也只是一个傀儡皇帝。
可是……
在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内,刘辩的惊人成长力和恐怖的潜力。
让在座的所有大臣文官都感到一阵心悸和恐怖。
这究竟是什么妖孽才能有如此恐怖的成长能力。
若是再给他三年的时间,不知道究竟最终会诞生出怎样的一位君王。
或许不下曾经的始皇帝……
当然,这只是某些人心中瞬间闪过的臆想罢了。
待到众宾客落座之后,坐于主位的袁隗朝着众人举杯笑道:
“今日老夫邀请诸位赴宴,不为别的,只为庆祝殿下旗开得胜,年纪轻轻,便出征冀州,攻克黄巾!实乃我大汉之荣光啊!”
“诸位,这第一杯酒,我等共敬殿下!”
“是啊是啊!袁太傅言之有理,诸位,快快满上,敬殿下一杯!”
“要不是殿下亲自出征,冀州黄巾叛军安能如此轻易被平定。敬殿下一杯!”
“我等敬殿下!!”
“我等敬殿下!!”
“多谢各位盛情之举。”刘辩站起身,举杯回礼道,“不过这第一杯酒,孤认为应当敬为此次平叛黄巾军而战死沙场的战士们!”
“诶!殿下此言差矣!若非有殿下亲征,那群小兵小卒岂能攻克数倍于朝廷大军的黄巾叛军呢!”一人想着拍刘辩的马屁,故而称赞刘辩,能够取得胜利,都是因为刘辩一个人的功劳。
与这些士卒无关。
但是刘辩听到这话,如同耳朵被针扎了一下。
原本温和的眸子顿时变得冷漠寒霜,面容冷峻,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看向那个刚才说话的大腹便便的文官。
“你的意思,他们那群为国家战死沙场的普通士卒没什么功劳,都是孤一人的功劳吗?!”
“额……也不是说没有一点功劳,功劳还是有一点点的……”
那人目光躲闪,身体倒退,双腿有些发软的回道。
他感受得到,刘辩殿下似乎是生气了。
心中不由得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好端端的,瞎说什么大实话呀!
刘辩目光直视着在场众人,目光平淡,似乎没有感情一般。
“孤知道,或许在你们这群上位者的眼里,那些死去的普通士卒的性命不算命,死了也就死了。”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对于他们这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而言,普通士卒的命对于他们而言不重要。
只是用来平叛的工具罢了。
简言之,这些平日里锦衣玉袍、人模狗样的世家子弟们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倘若他们的心中稍微有一点敬畏百姓,爱护百姓的心思的话。
也不至于……在整个大汉陷入天灾人祸的危机之时。
没有人站出来,愿意将自己家族储存的粮草或者钱财捐出部分出来。
甚至是在这等百姓处于水深火热的情况下雪上加霜。
趁机兼并土地,搞得本就生活不下去的百姓们走上绝路。
倘若他们的心中能够稍微有一点良心的话。
那么在黄巾之乱出现的时候,就会为大汉朝廷捐粮捐钱,而不是等着天子刘宏自掏腰包。
在刘辩眼中,真正危害大汉危害国家的,不是农民出身的黄巾军,也不是各地的军阀土匪。
而是这群人模狗样,极具伪装性的世家门阀。
他们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
口上说着仁义道德,要求君主怀仁德之心爱护天下黎民百姓。
而他们的行为举止却处处与口上的道义伦理相违背。
这,就是世家门阀!!
想到这里,刘辩深深吸了一口气,怒声喝道:“可是在孤眼中,这群为大汉战死的将士们各个都是好样的!!”
“他们的性命在孤眼中,每一位都是极为重要的!”
“至少,在孤看来,比尔等这群只知欺上瞒下,只知家族利益,不顾国家安危的人好得多!!!”
刘辩的话语犹如雨后春雷,炸响在袁府上空。
想到那群战死了的镇北军士卒,刘辩再看到现在眼中的场景。
不由得悲从心中来。
凭什么!!?
又是为什么!!?
那些战死沙场的战士们,或许现在还尸骨未寒!
或许他们的亲人正在为他们流泪哭泣伤心!
或许他们的亡魂还未曾消散!
可是……
眼前这些所谓的饱读诗书之辈,却享用着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平安环境。
或许,那些死去的大汉将士们,在这群人的眼中,只是一个不足以提的蝼蚁罢了。
刘辩的心中莫名的感到了些许悲哀……
他来此地的目的只是为了看世家之首的袁家究竟想干什么。
现在看来。
倒也无趣的很。
与其在此,与这群文武官员虚以委蛇,不如霸道离场散去。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殿下,话怎么能这么说!!?”
袁隗面上有些挂不住。
毕竟刘辩一说,直接就得罪了在场所有的世家大族。
要知道他们各个身份地位不菲,在大汉疆域内也是势力庞大的家族。
刘辩如果以后想要当天子,治理天下的话就离不开这些人的帮助。
可是刘辩今日的一番话,直接将所有人都得罪了,着实是太过年轻气盛了。
不错。
年轻气盛。
在袁隗看来,刘辩就是年轻气盛。
而且这些话着实让众人气的不轻,袁隗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被善于平复情绪控制情绪的他控制住了而已。
“话为何不能这么说?当初黄巾之乱席卷八州,在座各位的背后的家族趁此期间兼并土地,搞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刘辩伸出手指,指着苍穹,厉声质问道。
“孤这些时日,奔波在冀州大地上,见了多少无辜百姓因为尔等家族的私欲而惨死途中。”
讲到这里,刘辩已然有些悲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