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宽慰伍习:“没问题,你好好养伤,明日我会派饿何出战。”
伍习大悦,心想终于不用再冒死了。
他急忙跪地谢恩:“谢将军体谅!”
马超笑道:“你虽是新投我,但你放心,我马超绝非薄情之人,不会平白让手下弟兄送死。”
伍习松了口气,跟马超分享今天战斗的感想:
“将军,实不相瞒,末将觉得朝廷短时间恐怕难以攻克长安。”
马超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伍习惊讶:“将军?”
马超当着伍习的面,扭头跟羌将饿何吩咐:“饿何,明日作战,叫弟兄们悠着点,不必太卖力。”
饿何点头:“诺!”
马超回头跟伍习说:“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瞒你。我所图者,非一代之名臣良将也!”
伍习瞳孔放大,他当然明白马超此话的意思。
“将军?!”
马超轻笑道:“伍司马,我是真拿你当自家兄弟,绝无隐瞒。”
伍习心下波涛翻涌,他想到马超如今被封为安西将军、扶风太守,完全可以效法关东群雄。
而他伍习如果继续跟随马超……
“将军!伍习愿对天发誓,为将军效死!”
伍习噗通跪在地上,指天对马超发誓。
马超欣慰地扶他起来:“好,你和饿何去跟下面的弟兄讲清楚,接下来攻城的事不用太当真。待时机成熟,我等便返回扶风!”
“诺——!”
“来人,去信万年城,让徐公明带兵撤至扶风!”
“诺!”
之后几日,马超继续督领朝廷军攻打长安。
然而除开马超所部外,梁兴、杨秋等西凉军将领也开始出现摆烂的迹象。
他们最初还是把段煨的心灵鸡汤喝进去了的。
但当众人纷纷付出三五百的伤亡后,没人再敢真心死战。
如今只剩下段煨的本部兵马还在全力作战,而且伤亡惨重。
段煨之子段炅连日登城敢死,终于是身负重伤。
若非段氏部曲拼死护送段炅撤退,恐怕段煨唯一的儿子就要战死在长安城头。
朝廷军强攻长安城的第五日。
马超鸣金收兵后返回中军大帐与段煨说道:“段公,连日作战,将士疲惫,再强攻下去恐怕也难以攻克长安啊!”
然而段煨此时已经杀红眼了。
他的儿子段炅身负重伤,麾下部曲也死伤惨重。
这时如果停止攻城,那段煨可就亏麻了!
段煨一改往日对马超的和气,厉声责备道:
“马孟起!我知你能征善战,为何这几日我听人说,每次攻城,你部兵马都畏战不前?”
马超心里梗揪。
自己出工不出力终究还是被段煨发现!
但这完全在马超的预料之中,朝廷大军数万,总会有人注意到自己那点小心思。
更何况段煨不傻。
即便如此,马超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辩解道:“段公!我部兵马都是李傕、郭汜的降卒,而非关中义军。”
“我也曾严令他们竭力作战,奈何城内都是他们的旧袍,我也很无奈啊!”
马超说完,还不忘拉上几个垫背的。
他对同样在帐中候命的梁兴、杨秋等人说道:“梁将军,杨将军,你们想必也和我面对一样的难题吧?”
梁兴和杨秋等西凉军旧将眉头一挑。
他们正愁没借口应付段煨呢!
这可巧,马超带头帮他们跟段煨狡辩,他们哪能不识趣?
于是众将纷纷出来声援马超,说自己手下西凉军不好管呀,长安城里都是旧日兄弟,将士们强攻数日已然厌战。
段煨没好气地看向马超:“孟起,你可是伏波将军之后啊!”
段煨一句话,顿时加重马超的精神内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