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府庭院一角,杨彪被绑在石头上,内衬被脱到腰部,露出他那枯黄干瘦如木柴的后背。
军士挥动皮鞭,力度适中地鞭笞杨彪。
啪!
杨彪的后背皮开肉绽,如老树抽茧。他的身体虽然遭到摧残,但精神比他身前的石头还要坚硬。杨彪咬紧牙关,愣是一声不吭!
与之相对的是,院子中央靠近茶房的位置,越骑校尉种辑跪在地上,嘴被人用布塞住。
种辑呜呜地呻吟着,眼里充斥着恐惧。
种辑身前,备身司马韩龙喝令军士: “行刑!”
军士手起刀落,砍下一颗大好头颅,血从脖子的断口溅射而出,嗖地喷在青石板地面,诡异而艳丽。
韩龙拾起种辑的脑袋,用盾牌盛好,端到茶房门口。
“明公,种辑已被斩首!”
马超在屋内隔空看了一眼,冷冷地说:“厚葬种辑和耿纪,他们也算是忠义之士。”
屋外,韩龙面露喜色,兴奋地叫了声“诺”,然后就下去让人好好埋葬种辑和耿纪两位忠义之士。
马超在屋内看着韩龙下去,又叫人传刀敕典校事杨谟。
不久后,杨谟回到马府,还带回了崔钧的尸体。
马超听说崔钧死于杨谟之手,心中大快。
他起身走出茶房,在司马孚、法正、孟建的伴随下来到崔钧的尸体跟前。
马超对崔钧的尸体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
身后,崔钧的好友孟建却悲伤不能自已,当场哭泣起来。
马超于是收起笑声,表情如死水,又像是烧干的蜡烛。
他回头仔细看了眼孟建。
孟建已然泣不成声,表现得格外悲伤。
马超因此在内心叹息,回看崔钧的尸体,竟不觉得崔钧有多可恨了,反而生出惋惜的情绪。
他感慨道:“崔钧受我厚恩,却背叛我,说来实在可恨。吾之前恨不能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但他现在死了,我又觉得怜惜……
哎,这就是古人说的——‘生前诚可恨,死后皆可爱’吧!”
马超讲完,孟建忽然跪地,哭着请求:“明公,崔州平的确罪该万死,但臣与他是多年好友,还是请明公看在臣的份上,将他安葬吧!”
马超无味道:“嗯……埋了吧。”
孟建得到首肯,几乎是扑向崔钧的尸体,抱起死去的好友离开。
之后,马超问杨谟还抓到哪些从犯。
杨谟答:徐庶、韩嵩!
马超追问:“杨老贼的儿子杨修呢?”
杨谟面有愧色,说杨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
马超眯眼,凶狠地说:“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老贼不能杀,我就要他儿子死!”
杨谟知道马超动了真火,恭敬地跪地领命,拍着胸脯保证会把杨修抓回来。
然后,杨谟问马超,要怎么处置徐庶和韩嵩?
马超只说了一个字——杀!
杨谟得到指示,派人去将徐庶和韩嵩处死。由于马超没有吩咐尸体如何处理,徐庶和韩嵩很可怜地被抛尸城外乱葬岗,等到马超事后想起来时,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
马超下令处死为杨彪出谋划策的徐、韩二人后,又以天子名义,矫诏解散越骑、步军二营。
天子在赵彦、荀攸等谋臣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积攒的军事力量,至此被马超瓦解,雒阳城内再无忠属于天子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