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马车继续在大街上行驶。
马车里的迟泽叹息一声,他这样耿直的性格,一心只想干事,根本不适合在京城这巨大的染缸里发展。
临北郡靠近黑河,是北燕与北齐的关塞隘口,一条黑河隔着两个国家,周围还有一些小部落,人员交杂。
最近经过女儿的点拨他正在想办法利用黑河,为临北郡的百姓们谋取更多的福利,让百姓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眼看着计划已经有了雏形,奈何毫无征兆的被一纸诏书传回京城!
皇命不能违,面对一片黑暗的前路,他这一路上是思之又思,但就是找不到一丝解决之法。
就在这时,外面的小厮突然开口,“老爷,您看那边就是我们北燕的护国大将军府,听说咱们临北郡的镇北大将军好像是出自这里。”
迟泽撩起车窗帘看向将军府门口那块巨大的牌匾,上面‘护国大将军府’六个字异常的醒目耀眼。
他眸光瞬间一亮。
镇北大将军沈康跟护国大将军府一个姓姓氏,且也是来自京城。
他在临北郡与大将军沈康一见如故,他们二人相谈甚欢,志同道合,更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或许他这进京赴任的调令还有转圜的余地!
“停车。”
随从听到自家老爷的声音,立马让车夫将马车停在路旁。
他探进脑袋问道,“老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迟泽看向对面的护国将军府没有回答,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去找寻人家帮助,会不会太冒失了。
毕竟自己的调令是皇上下的,而护国将军府就算对北燕再有着怎样的功绩,那也是臣子,自己跟人家又没有什么交际,人家凭什么帮自己。
就算退一步,护国将军府看在沈康大将军的面上,见了自己,但自己提出调令这件事,让人家怎么帮。
若帮了,就算没有成功,那也是违背皇上的旨意……
想到这里,迟泽连连摇头,是自己刚刚冲动了,没有深思熟虑,天子之令谁敢反驳,这不是上赶着被灭族吗?
迟泽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看来日后自己在京城更加要谨小慎微才行,不能莽撞。
他放下车窗帘,叹息一声,“走吧!”
随从虽不知自家老爷这是怎么了,但也没有过问,让车夫继续赶车。
只是还未走一会,马车就被人拦了下来。
“敢问马车里可是迟泽迟大人?”一位精神奕奕的老者问。
随从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疑惑道,“敢问您是?”
老者慈眉善目开口,“老奴是护国将军府的管家。”
一听这话,马车里的迟泽立马撩起车帘朝管家看去。
管家恭敬行礼,“老奴给迟大人问安,您一路辛苦了。”
迟泽很是诧异,“不知管家有何事?”
管家:“我家老将军让老奴接迟大人进府一叙。”
迟泽微微蹙眉心中诧异,朝不远处的护国将军府看了一眼,并未多言,而是下了马车,带着随从一起跟随管家往将军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