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明明白白告诉他:我在拿你当借口。
“那如果不是你和唐家的仇人,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一家四口的案子确实有蹊跷,有人不希望你继续查下去。”
胥景目光微凝,带着冷意。
他本以为自己遇见的就是简单的仇杀案,如今又牵扯到另外一个案子,想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那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唐欢拱手请示,她很想自己查这个案子,可如今,胥景是她上级,她不得不询问他的意见。
“唐推官已经和阿栾,阿榆合作过了吧?不如此次案件,我们合作一次,如何?”
胥景挑眉,狐狸眼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隐隐透着挑衅。
“与胥少卿合作乃是下官的荣幸。”
唐欢惊喜万分,本来她还在想,如何才能自然的接近胥景,如今有了一同办案的借口,行事就可方便许多。
“那现在?”胥景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挑起,斜看向两人身侧的坟墓,似乎在询问唐欢是否要继续验尸?
“大人带的可有仵作?我与元迎所学只是皮毛,并不如真正的仵作。”本来是要偷偷查案的,迫不得已才自己下手,现在胥景插手,她不打算自己再下手。
胥景眸中惊讶轻闪,诧异道:“你不会验尸?”
他刚才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唐欢手中拿的是仵作专用的解剖刀,旁边散落的工具比之真正的仵作还要多。
“只会皮毛。”
唐欢点头,她所会的都是前世哥哥闲暇时期教她的,这是她第三次验尸,还没有开始就被打断。
“那你不是在胡闹吗?验尸岂能儿戏?既然不会,你私下剖尸就是在毁灭证据。”
胥景震怒,面上再没有一丝笑意,开口怒斥。
“你知道不知道身为刑狱官员,每一点细节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你这样鲁莽,学艺不精就私自下手,不止违反大理寺的规定,和那些草菅人命的凶徒有什么区别?”
“胥少卿别忙着训斥我家姑娘,这随意掩埋尸体难道不是毁灭证据吗?”
眼看着唐欢被胥景训斥自责,元迎上前一步,反驳护主。
胥景挑眉,怒极反笑,目光冷射元迎道:“你怎知我未曾让仵作验尸呢?”
说罢,伸出手,身后一直紧随着他的随从递给他一卷纸张,到手后反手给了唐欢。
元迎不服气还要开口,被唐欢眼神制止,她面带微笑接过:“手下人护主心切,胥少卿勿怪。”
“唐推官应该好好管教一下才是,这么沉不住气,可不是好事啊!”胥景面上带笑,如话家常一般,仿佛刚才怒火冲天的人不是他。
“多谢胥少卿好意。下官并不觉得元迎有何不对。”唐欢回话,目光却一直落在验尸记录上。
无名氏,男,二十八岁,衣衫血液密布,四肢皆断,下肢跪地,背靠大树,双臂反折被绳结系于大树上,双眸未闭,唇角有残留血迹,色乌黑,全身上下有刀伤,死亡时间逾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