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笑着,气氛似乎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仙藻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胥景,又看看自家姑娘,似笑非笑。
“姑娘不如请胥少卿回府一叙。毕竟这是你第一次独立办案,与胥少卿说说也能查漏补缺。”
唐欢浅笑着看向胥景道:“不知胥少卿意下如何?”
“仲年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胥景亦笑着应下,那份常年挂在脸上的温煦笑容似乎多了几分不一样,卫乐自从知道自家公子的心意,这时也多了几分心眼,果然发现自家公子的确是有些不同,那笑容都比平日里多了真心。
两人回府后在锦安院的偏厅坐下,寒酥已经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将整个小偏厅装扮好,此刻不说暖如初春,却也是让人舒适的温度,两张软塌中间放置着一张茶台,窗户开着小缝,通风的同时也能保证屋内的温度。
银粟领着两个小婢女手脚麻利的给两人上了两份糕点和一盅母鸡人参汤,另外备上两壶不同的茶水。
“锦安身边换人伺候了?”
胥景挑眉看了一眼忙碌指挥的寒酥四人,元迎和白果则回了自己的房间。
“寒酥她们才是我身边的一等婢女,白果是医女,并未卖身。元迎的卖身契在她自己手中,也不算奴婢。”
唐欢喝了一口稍烫的鸡汤,舒心的喟叹一声,这才开口解释。
透过窗缝看着外面忙碌的身影,面带浅笑,那笑容是非常亲切舒心的笑意,看得出来对于寒酥四人的到来,她是很欢喜的。
胥景丝毫没觉得诧异,他身边卫乐和卫矛也和白果她们是一样的存在,往日里在外面都是卫矛跟着他的,自己的贴身小厮也只是在府上偶尔帮他办些跑腿的事情。
“这次去东陵县可有被人刁难?”
喝下一口汤,胥景斟酌一会儿,故作郑重的开口。
这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毕竟唐欢是第一次独立办案,而且身份又特殊,女子在世上本就艰难,唐欢做的又是一般男子都做不得的推官。
难免会被人刁难。
“没有。这次的案件办的很顺利,其中也没有出现特殊的波折。那凶手是因为因情而动了杀念。”
唐欢觉得这次的案件还是不难的,相比于秦姨娘和赵氏的案子好查多了,毕竟牵扯的人身份最大的也就是个秀才郎。
“看来你这段日子跟着连仵作学到很多,我大致听卫乐信中提了两句,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胥景一直和卫乐有通信,对于唐欢办案的经过还算是了解,只是一些更细的细节不甚了解。
“我也没想到那么巧,夜半留宿的村子正是案发地,也是卫乐统领赶到的及时,我这才能够第一时间验证自己的怀疑。”
唐欢丝毫没责怪卫乐和胥景通信的事情,她知道如果是元迎跟着胥景出去办案,也会把其中一些经过写信传递给她的,这是一个下属对于主子忠心的表现。
“你就别夸他了,我可是知道的,他差点把你弄丢了。”
胥景想起这个事就气的要死,卫乐给他的信中是没有提到这件事情的,他也是从信中一些言语中推断出来的,也是卫乐不小心写漏了。
“哪里就有你说的那样夸张?我都多大的人了,还带着承禾元迎他们,别看就这么几个人,遇上劫匪都不怕的,又怎么会丢呢?”
唐欢看着他气愤的模样,噗呲一笑。笑过之后,却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着打量他,一双浩瀚星眸此刻映着她的身影,明亮异常,有丝丝不同的情绪在其中流淌,她记得父亲偶尔看母亲的眼神就是这样的,带着点点宠溺和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