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女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卫乐的审问,胥景也将她们三人审问了好几遍,这一次依旧决定装傻充愣。
然而当卫乐拿出证据的时候,她仅仅是惊讶了片刻,很快又笑了起来。
那模样,根本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反而更像一个饱经沧桑的女子,倾国倾城的容颜上面带着无奈而又释怀的笑意。
她自诉,杀袭予是她策划的,这三年她一直在练习落叶飞霜舞,当年她们几人在一起的时候,少司命曾经手把手教过她。
只是,她还做不到少司命那样,就在偷偷练习,直到前段日子确定自己真的练成了,方才决定下手。
之所以从袭予开始,也是因为那宗亲本来是袭予的客人,看上少司命也是袭予引过去的。
这些都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也更加坚定了,她想要为少司命报仇的决心。
胥景听完卫乐的汇报,转身向船舱内走去。
兼霞舫中隐藏的还有别的事情,曦女几人肯定知道一些,只是没有与他们说。
唐欢遇刺的事情,太孙也查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兼霞舫。兼霞舫投靠陛下,各位皇子王爷在里面也有自己的眼线,舫主李青也不是一般人,曦女的心思说不定早就被人算计在内了。
只是,他和唐欢的出行一向是比较随意的,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却唐欢身边有暗卫的事情在整个雍都都不是隐秘的事情,那李青只买了一个杀手,可见对唐欢身边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从这个角度分析,是不是可以判定,指使李青买凶杀人的人根本不了解唐欢身边的守卫。
胥景走进审问曦女的房间,一身红衣的曦女坐在凳子上,神智恍惚,似乎在发呆,听到声音,方才抬头看向进来的胥景和卫乐。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胥少卿还有话要问吗?”
曦女看胥景坐下,抬起眸子,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配上那张脸,妖媚众生的精怪也就这般模样了吧?
“是谁帮你杀的袭予?”
胥景不在意的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目光紧紧盯着曦女,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说一个眼神。
他这些时日一直有研究唐欢给她说的那些所谓的犯罪心理学,他发现还是很有用的。
曦女面部没有任何的变化,瞳孔却微微紧缩了一下,手指无意识的握在一起,平静的开口:“胥少卿的问话真是可笑,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是我自己用落叶飞霜杀了袭予。”
胥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子更是冷了几度:“你那天其实并没有打算杀袭予,你的计划应该也不是那天吧?要不然也不会留下那么多的破绽。”
“胥少卿还真是好笑,如果我真的有什么破绽,你这么十天了才捉到我呢?”
曦女根本不相信胥景的话,这都十天了,如果胥景能够找到真正的证据早就找到了,也不会这么多天才查到她的身上。
“我记得你与连修明的祖籍都是博州,很是不巧,我与唐推官最近办的几个案子都和博州有关。我想想啊,博州是寒王的封地,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并且将人与博州联系上,应该不是寒王。”
“你杀了袭予,顺便制造混乱刺杀阿锦,应该是为了将雍都搅乱。”
胥景记得唐欢曾经说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目光盯着曦女,果然发现了她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