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满实在家里也想了一夜,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去雍都告状,但是当初的钦差,是太子,他一介商人也不敢随意露头。
再说,当初也有人与他分析过,朝廷需要一个替罪羊平息民怒民怨,他堂兄运气不好,只能认栽。
他就算去了雍都,也没办法替堂兄伸冤,甚至还要把自己一家搭进去。
若不是唐欢是连飞尘的外甥女,且连氏一族的威望在蜀南很好,他是不敢轻易开口的。
“六年前,我们当时虽说已经分家,但是关系还可以。我时常带着儿女前往知府府上,在里面住上两日。有一日,我与堂兄饭后说些闲话,那日他郁郁寡欢,我就多嘴问了一句,堂兄当时告诉我,日后要少来他府上。”
“再后来,堂兄就借着一件小事与我翻了脸,甚至与我断绝了关系,将我这些年经营的产业也打击的做不下去,无奈之下,我只好离开府城,来到这个小镇子里发展。”
“我们闹翻不过半个月,博州就遭遇洪灾,随后很快他就入狱了。入狱之前,他曾派人给我递了一封信,告诉我,让我好好保护好自己。”
刘满实神情很是难过,这些年他越发的后悔,如果当初他敏锐一些,而不是胡乱与自家堂兄置气,是不是就会发现一些不同之处?
是不是就能够帮助堂兄一家?
“你这样说,是想要告诉我,刘知府未卜先知,事先就知道了会有洪灾发生,还知道自己会遭遇不测,所以特意与你们一家断绝关系,保全你们一家?”
唐欢挑眉,按照刘满实的说法,刘知府这位前任知府,很有可能是提前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是这样猜测的。我刘家虽不是什么大世家,但是区区不才,还是能够帮助堂兄一家过的很好的,而且我也没有借助堂兄的势力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堂兄没必要贪污受贿。”
这才是刘满实这些年一直将这件事记在心里的最大原因。
他虽不是皇商,但是当时的财产也是几代人都花不完的。
堂兄一家受他供养,实在没必要贪污。
“我一直怀疑堂兄是受人胁迫的。洪灾发生之后,堂兄一直有努力赈灾的。”
唐欢对当初的事情也经过胥景了解许多,胥景告知她的是查下来并没有贪污受贿的现象,那么刘知府被当做贪官入狱,必定不是太子和胥景所做的。
那么当初能够瞒过太子和胥景的人肯定是两人最信任的人。
“我怎么听说,当初刘知府并没有被定罪,而是革职贬官处置的。”
胥景没必要骗她,刘满实既然想要她替刘知府伸冤,也必定不会胡言乱语,那么这中间肯东有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能够插手官员任命,且还诬陷一府知府的人必定官职不低。
“这,当初来的人直接就把堂兄抓走了,还说我堂兄是贪污受贿被抓了,要送到雍都进行关押。”
刘满实一愣,有些手足无措,他得到的消息和打探来的消息就是他堂兄被诬陷贪污受贿,关押进了大理寺受审啊。
“有没有可能,你得到的消息是假的?这是有人特意让你知道的。”
唐欢反问,刘满实的消息来源大多是找人打听,能找的人肯定是刘知府明面上的朋友,那些人也有可能是受到某种原因而欺骗了刘满实。
“这不可能啊!”
刘满实不敢置信,这些年支撑他一直隐藏在鸿远镇做个隐形富豪的原因就是堂兄的案子,他怕自己一露头就被人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