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武没有进行辩解,现在的他,的确没有办法继续信任贺承宇。
如果贺承宇直接告诉他,他的计划是怎样的,他相信欢欢和他都是理解的,甚至还会进行配合。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头上一直悬着一把刀。
但是贺承宇却选择了一种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方式,甚至眼睁睁看着他们各种着急,还在演戏,帮他们寻找。
从这种种行为中,他实在做不到还信任他。
贺承宇看唐远武不语,微微偏头,沉默在四人之中蔓延。
“太孙殿下说是为阿锦好,但是不亲眼看着,我还是不放心。唐叔留下不合适,我陪阿锦留下。”
洛帖打破了沉默,贺承宇的想法不得不说也有几分道理,只是终究是失去信任的人,唐远武有官职在身,留在东宫不合适,他一个江湖游医,完全可以留下。
“子诚的想法我很是认可,不知太孙殿下可同意?”
唐远武点头,他刚才也在想,留唐欢一人在东宫恐怕不行,他不放心。
洛帖的想法刚好与他不谋而合。
“我自然乐意。子明医术高明,留下也刚好可以告知外界,阿锦的血脉确实已经不够纯正。”
贺承宇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不管从哪种角度来说,洛帖留在东宫,又何尝不是与他亲近的一种表现呢?
俊王的动作很快,大概是快马加鞭来回的,半个月的路程缩短到了五天。
洛帖在东宫每日都会给她把平安脉,大概是真的害怕她身体不好,每次都要在凌云阁待上小半天,劝导她。
也因此,唐欢知道了外面不少消息。
胥景刚刚回到雍都,就被雍和帝一纸诏书派到了岭南,领军的是他的兄长,护国公世子,胥弈。
听说,岭南的长生门杀了岭南王,蛊惑了一干教众,疯魔一般进行了起义,且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打着长生的名号。
胥景和胥弈两人一人一武,想来很快就能够平定岭南之乱。
俊王在胥景走后的第二日回到雍都,带来了连氏一族的大祭司,听说,大祭司是白着一张脸进宫的。
胡子拉碴的,与在族中那副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第二日一早,唐欢一大早就被装扮起来,贺承宇,洛帖,青尘道长在院子里等着,俊王与父亲则在东宫大厅内,就等着与她一起进宫。
巳时初。她被一队禁军护送着,准备入宫。
精致的马车,是太孙的常用座驾,此刻却只有她一人,掀开车帘看向外面,自出了东宫,路上便十步一禁军,可见雍和帝对她这血库的重视。
此刻她甚至在想,是不是从她出生,所有的一切都在雍和帝的掌控中,她之所以自幼体弱多病,何尝不是雍和帝放任的呢?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雍和帝从始至终都不相信什么长生不老药,一切都是为了清除异己。
很快,她被送入宫中,满朝文武都在,这般高调的试验,倒是她从未想到的。
她在众人瞩目中,走到大殿前面站定,跪在地上行礼:“唐欢拜见陛下。”
雍和帝她不是第一次见,却是第一次这般有压迫感。
“平身吧!唐欢,字锦安,阿锦,是吧?”
“回陛下,是的。”
唐欢起身,行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