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燕如你好大的胆子,敢骗本王?”
“属下不敢,丫头却是如此说的。”
“哼,谅你也不敢。皇兄对你有天高地厚之恩,你若非如猪狗一般……哼”
欧阳夏淳想说难听话,突然想起皇兄嘱咐,‘对待燕如可软不可硬’的话,于是话到中途硬生生顿住,只哼了一声,转而说道:
“你若喜欢美男子,事后本王赏给你十个百个都成,只这李觅你不可当真。”
青月抬头,正色道:“誉王爷,皇上对属下的恩情,纵然万死,也难报万一。美男的话,还请王爷收回,燕如并非断袖。”
欧阳夏淳豪爽的哈哈大笑,又走过来拍拍青月的肩膀笑道:
“本王就是这么一说,燕如你别往心里去。你知道我虽然顶着一个王爷的身份,其实就是粗人一个,燕如你可不能生本王的气。”
“属下不敢。”
欧阳夏淳一摆手,便开始在屋内不停踱步,半晌才对青月道:
“燕如,你的任务是让李觅对你死心塌地,言听计从。所以,他是断袖也罢,不是断袖也罢,对我们的计划都不影响。但有一样,你要守住自己的心,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明白吗?”
“是!”
当青月将替身换回,重新坐到珠宝桌前时,发现一个碧玉镯前有水迹,心中了然。曹掌柜向门外看了看,转头对青月微笑点头。
曹掌柜陪着青月下楼时,阿紫和青儿还被两个伙计在介绍珠宝,阿紫没有顶得住诱惑,买下一根玉钗,青儿也挑了一根银簪。
“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青月唤两人。
砚台站在门外,看青月出来,忙赶上来兴奋的笑道:“可惜公子错过了一场好戏。”
“哦?什么好戏?”
“嘿嘿,我跟您说,就刚才一个卖油的老头和一个买菜的老太太打起来了,那话赶话说的贼有意思,您猜最后怎么着了……”
青月一行人回到端王府的时候,太阳已经枕在山头。
刚进蔷薇院,小翠拍手笑道:“可算回来了,小王爷遣人来问了几次了。你们再不回来,我看小王爷要扔下新媳妇,亲自去找公子了。”
阿紫斥道:“小翠,你又忘形了,可见是记吃不记打的了。少王妃就是少王妃,下次再敢胡说,不等小王爷打,我就要先打嘴了。”
小翠捂嘴,脸也跟着涨红了。
“不必吓她,小翠性子活泼,小王爷也很喜欢的。只是出去的时候,注意些就行了。”青月阻止阿紫。
阿紫嗔道:“就是公子太放纵她了,才让她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少王妃刚进门,脾性如何,尚不可知。若是呲牙必报的主儿,不但小翠受罪,恐怕公子都不得安宁。”
青月点头,“阿紫说的不错,是我想少了。只是在这个院子不需要如此拘束,我还是喜欢你们自在一些。”
正说着,李觅到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李觅一见面就问,
青月笑着从袖中拿出一根白玉簪子,轻轻给李觅插到发髻上,让小翠拿了铜镜,给李觅照了照,
“怎么样?喜欢吗?”
李觅脸色微红,心中甜蜜异常,这是青月第一次送东西给他。
李觅坚持在蔷薇院和青月一起用过晚饭,又执意要留在蔷薇院过夜。
青月忙劝道:
“宗盛,不可任性。你把少王妃扔在一边来陪我用饭已经不妥,怎能还在此留宿。你就不要给我惹祸了。正所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说过蔷薇院不会跑,人也不会。你只管去,我总会在这里等你的。”
若是平时,李觅一定会妥协。
而今天,青月出门的那一刻,李觅心底里某处深深藏匿着的不安,瞬间无限扩大。青月来得蹊跷,会不会也走的无声呢?
仔细想想,端王府里有什么能留得住青月呢?财富?权利?李觅觉得都不能,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深深感知到青月骨子里比出家的和尚更为无欲无求。
有心不可怕,最怕无心人。
李觅抱住青月,温柔而坚定的说道:“水隐,别赶我,我今天无论如何不会离开。”
当夜,李觅像是在寻求某种保证,一再需索。舔,吮,抚,吻,无所不用,只不许青月说话。青月何尝不是一心的伤痛,他不拒反迎,反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用力。
一个不安的索取,一个发泄般的给予,直闹了一夜,直到金鸡报晓之时,才相拥睡去。
比起蔷薇院的春光无限,金凤轩却是冷冷清清。
少王妃张氏坐在梳妆台前,等到日头落山,仍不见李觅前来就寝。派陪嫁丫头春香去霁光阁打探消息,却说老早就去了蔷薇院。
“小姐,我听小王爷身边的丫头如烟说,这个蔷薇院里住的,就是之前闹得满城风雨的男妓。小王爷除了……昨日,每日必去。”
“啪~”张氏把梳子不轻不重的拍在梳妆台上。
“既然爷不来,咱们就早点歇着。”
春香和秋菊两个陪嫁丫头,忙不迭的把龙凤呈祥的大红喜被铺好。安静的服侍着少王妃休息。张氏死死攥着被角,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