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觅的逼视下,青月躲无可躲,便不再躲,
“宗盛,我希望你是我的爱人。”
“爱人?”
“是。爱人不是男妾,更不是男宠,是和你并肩站在同一高度上的人。没有束缚,没有威压,更没有胁迫。你爱我出于自然,我也一样。”
李觅脸色由困惑变得晦暗,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束缚,威压,胁迫着你爱我,是吗?”
青月苦笑,
“难道不是?你不允许我离开,不允许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只想让我做你的男妾,做你后花园里的一枝花。可宗盛,你想过没有,我是男人,是一个有独立生存能力的男人,我不应该被束缚在端王府,也不该只是你的附庸。你能明白吗?”
李觅突然一笑,
“你想离开?离开我,然后呢,你想去哪里?
青月被李觅笑得心头一沉,不由得又想起那日在丽人楼,李觅充满上位者威压的笑容,然而话已经出口,即使说了无用,也只能坚持说道:
“宗盛,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做你的妾,但我可以做你的侍卫……”
李觅又是一笑,
“侍卫?就像你做他的侍卫那样?危险重重,满身伤痕?”
“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
“心甘情愿?对,你心甘情愿地为他出生入死。心甘情愿地为他伤痕累累。心甘情愿地为他把自己送给我。还心甘情愿地为他去死。是不是?”
青月并不退缩:“只要你愿意,从今以后,这一切我也可以为你做。”
李觅死死盯着青月,右手紧紧按压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你为我出生入死,更不愿意让你为我伤痕累累。哪怕你只是伤了一根手指头。我也不舍得。所以我不会让你当我的侍卫。你既然不愿意当男妾,我便让你当我的妻……”
青月摇头打断李觅,“你已经有少王妃了。”
“做侧王妃也是她的荣耀。”
青月再次摇头,索性直言道:
“宗盛,你怎么不明白呢,我只想做一个自由的人,一个可以自由来去的人,哪怕只是做一个平民呢,我也想要有……”
青月刚说到这里,就发现李觅已经面无人色,按着胸口的手更是青筋蹦起,指尖泛白,显然是情绪已经到了极限,
青月唯恐李觅旧疾复发,不敢再说,柔声劝道:
“你不要激动,此事以后再说。”
李觅像一头受伤的雄狮,目光灼灼地盯着清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此事不必再提,我不会同意。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走进了我的牢笼,所以,无论束缚也好,胁迫也罢,总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是你的选择,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落棋无悔。至于谋害你的人,我也一定会查出来。只要我查出来,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即使那个人是你最最珍惜的……欧……阳……夏……文。”
李觅冷冷地说完,一口血已经涌到喉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青月看着脆弱到极点,又强硬到极点的李觅,心中五味杂陈。
守在门外的四个丫头,眼观鼻,鼻观心,如木雕泥塑一般。
只有玉容竖着耳朵,把青月和李觅的对话一一记在心里。还来不及细想,李觅已经踉跄着走出东厢,
阿紫一眼瞥见李觅唇角的血迹,悚然一惊,两步赶到李觅身边正要说话,就听李觅咬牙道:
“扶我回房”
阿紫心脏砰砰乱跳,四下张望,发现砚台竟然不见,只得叫青儿,一起把李觅送回房内。
红儿忙忙地去伙房温药,
玉容则独自进入青月房间,
青月正颓然站在窗前发呆,听见脚步声,才道:“我这里不需要人,去照看小王爷吧。”
玉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