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和侍卫们听见皇上的话,都不禁面露惊讶之色,
伤了区区一根手指,就要叫太医,虽然未免小题大做,但还可理解,
但皇帝的旧衣服也是随便能让别人穿的吗,就不要说还有贴身穿的里衣了,哪怕是皇后穿,那都逾矩了。
青月亦觉不妥,刚想推辞,传旨的人已经跑远了。
有几个太监自动上前收拾奏折和瓷器碎片,青月只得起身让开。
李觅的眼睛时不时扫过青月裹着白绢的手指,见血透过层层白绢又透出红来,心便一抽一抽的疼。
一边后悔不该让青月捡什么奏章,一边恨不得将青月拉到身边,亲自检视伤口,再放在口里帮他吸吮消毒才好。
臆想到含着青月的手指时的触觉,李觅感到一阵心悸。
李觅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某种自己不知道病症,男人,或者他只是对男人产生了欲望。
当天夜里,李觅叫内侍传来皇宫里最俊俏的梨园魁首晚晴雪。
晚晴雪人如其名,如太阳下的白雪,白的耀人眼目,五官自不必说。单论相貌,还要比青月胜上一筹。
晚晴雪自然知道自己到皇帝寝宫是做什么,所以特地将自己清洗干净,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外罩一件红色纱衣,又披了一件灰色斗篷,随着内侍一起来到皇帝寝宫。
“梨园晚晴雪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万晴雪盈盈下拜,身段即使在灰色斗篷之下,依然看得出是动人心魄。
“平身吧。过来。”
李觅坐在龙床上,微微抬手。
晚晴雪微笑站起,解开斗篷,露出里面的红色纱衣和白色里衬,更显得肤白貌美,珠圆玉润。虽然是穿了两层,身体曲线却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晚晴雪迈着妖娆的步伐,缓缓走到李觅身边,抬起玉白的手,去搭李觅修长的,白皙的手。
两只手甫一接触,李觅不受控制似的,将那只玉白的,柔若无骨的手甩到一边。
李觅的速度太快,晚晴雪几乎还没有感觉到皮肤相触,手就已经甩了出来。
晚晴雪不知发生何事,吓的扑通跪倒连连请罪。
“滚出去!”
晚晴雪狼狈而去。
李觅痛苦万分。
不对,不对,他刚一接触到这个比女人都更柔软的男人的手的瞬间,竟然恶心到想吐。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而只是想到青月,他就会燥热难耐,那种渴望,让没有痛觉的他,都感觉到心脏的疼痛。
也许是渴望到了极致,反而令人清醒。
李觅突然想到,他为什么要克制,天下都是他的,区区一个男人,他想要就要了,为什么要为难,克制自己?
想通关窍的李觅,突然豁然开朗。
“来人,传魏东燕如。”
是的,一个男人而已,一个小小侍卫而已,他想要,他难道敢拒绝?
可惜,青月并不在皇宫。
一等侍卫共八人,现在是九人,二等侍卫三十二人,分成四组。
也就是青月是做一休一的。
当晚下值之后,青月便出了皇宫。
值宿营并不可久住,所以他需要给自己在皇宫外找一处居所。
从岭南回京前,青月把自己剩余的银子都留给了狗蛋。欧阳夏文却在青月的包袱里塞了一万两的银票。
所以,青月不缺银子。
青月拿着自己的包袱,找到京城的一间中等客栈,暂时住下。
打算第二日先去看看小翠,小翠是张大总管的干女儿,或许知道丽娘一家的情况也未可知。
当内侍回禀魏侍卫不在宫中时,李觅有种一腔热血无处安放的憋闷感。不过,他的心情依然很好,有了希望的等待,总是甜蜜的。
次日一早,青月找到了张大总管京城内的住处,壶里街二十号。
黑色单扇小门,紧紧关闭。青月走上去扣动门环。等了片刻,一个老家人开门走出来,上下打量了青月一番,方才问道:“你找谁啊?”
“我找张大总管的义女张小翠,她可还住在这里吗?”
老家人很是和蔼,“哦,您找我们家大小姐啊,在的,在的。不知您是我们小姐什么人?”
“您去告诉她,我叫青月,她一听便知。”
“劳您等等,我去回禀。”老家人说着,轻轻关上门。
青月站在门外等待,不一刻,只听门内有声响传来。门吱呀打开,门内惊喜的声音传来,“公子!快请进来。”
是小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