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隐!你想何时离开,是什么人要助你离开,你说?”
李觅抓住青月的肩头,目眦欲裂,眼睛弥漫出一层血雾,
青月被动承受着李觅的怒火,心中恨极了此时无力控制的自己,
然而他越是恨,越是急,心中被牵引出的负面情绪就越高涨,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几年前,和李觅在天下第一庄看桃花时,突发的癫狂之症。
现在的感觉,和那时几乎如出一辙。
青月勉力抓住李觅的手,硬是从嗓子里挤出了几个字,
“毒,宗盛,是毒,”
李觅虽然怒火中烧,但全部注意力却都在青月身上,
青月几乎是颤抖的几个字,清晰无比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李觅压住怒火,打量青月,
果然发现青月额头汗珠滚滚,脸色苍白到发青,全身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传太医!速传太医!”
李觅一把把青月抱在怀里,大声呼喊。
也是事情赶巧,刘玉恒在下朝之后,想去勤政殿单独觐见皇上,却被通知皇上回了寝殿。
刘玉恒往常也常来往于皇上寝殿,因此便自己寻来,
阿紫和高公公在殿外,还没有来得及进去禀告,就听见皇上的喊声,
高公公不敢迟疑,飞跑去请太医,
刘玉恒不等阿紫反应,便冲进寝殿后室,一眼就瞧见青月面无人色的,几欲昏厥的青月,
“皇上!让臣试试。”
刘玉恒并不避讳,上前几步,轻声呼唤,
李觅转头看见刘玉恒,如遇救星,
“兄长,快看看水隐,他说是中毒……”
刘玉恒看青月的状态,大概已经猜到此次也应是情绪激动引起的,因此安慰了李觅一句,
“皇上别急,臣也许有办法。”
说着单膝跪到床边,平视着青月的脸,缓慢而低沉地说道:
“魏东燕如,你看着我的眼睛,”
这如同佛音的呼唤,让青月飘远的心神稍定,勉力抬头看向刘玉恒的眼睛,
刘玉恒的眼睛,犹如浩瀚的星空,宁静而悠远。
青月的心神向星空聚拢,接着又听见纶音佛语似的声音,
“跟随我默念心经,不要停”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如此过了有半盏茶的时间,青月心神安宁,身体也渐渐不再颤抖,脸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他看着刘玉恒,勉强扯起嘴角,说了声:
“多谢!”
便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刘玉恒跪得发麻,扶着床边一个踉跄,差点没起来。
李觅感觉到青月呼吸均匀,吊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才发现刘玉恒一直是半跪着的,
“兄长,你怎么跪着?”
刘玉恒活动了一下膝盖,摇头说:
“不妨事。你把他放下吧,平躺着会舒服一些。”
阿紫擦去脸上的泪,帮着李觅把青月轻轻放在床榻上。
高公公满头大汗地进殿禀报:
“太医署陈太医到了。”
“宣吧。”
陈太医恭敬地听完李觅的陈述,又给青月把了脉。
“如何?”李觅问。
陈太医躬身答道:
“回皇上,臣观魏公子脉象柔和有力,节律整齐,并无不妥。臣无能,看不出魏公子因何发病。”
李觅眉头紧锁,突然想起青月说的话,便问道:
“有可能是中毒吗?”
“臣无能,并没有看出有中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