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忍了这半天,李贤却一再相逼,不禁一股恶意从胆边升起。
青月真想恶心人的时候,是从来不发怒的,
只见他凤眸流转,唇含春彩,粲然一笑,
“岐山王此话倒是有趣,这杯茶我爱喝不爱喝的重要吗?重要的是皇上想让我喝,我想喝也得喝,不想喝也得喝。
就像岐山王爱此茶如珍宝,又如何?皇上不想赏你这杯茶,岐山王再想喝也喝不上。”
青月说到这,见李贤的脸色变了,笑得更加灿烂,
“要说这茶,也是讲究缘分的。远的不比,只比近的,令妹手里的那杯茶想敬给谁,岐山王应该清楚,可惜人家就是不接。
令妹那杯茶举了这么久,怕是都凉了,岐山王怎么不劝劝令妹把手里的茶敬给别人。
人呐,总是说人容易,说己难。
要说呢,岐山王的年龄也不小了,却至今独身,不知是所为何来呀?
若岐山王也有令妹的勇气,或许皇上这杯茶,早就是你的,也未可知。
可如今皇上这杯茶只认我,任我泡,任我揉搓也要以我为主,你说该怎么办呢?”
李贤越听脸色越差,杀人纹都亮了三亮,
听到青月最后几句话,那脸已经没了人色,青月不但含沙射影的侮辱自己,还敢侮辱李觅,
最后气得他猛地一拍桌子,
桌子上的茶碗点心被震得蹦起来一尺多高,又霹雳啪啦的掉下来,倒的倒,掉的掉,洒的洒,一片狼藉。
青月神色不变,仍是凤眸流转,巧笑嫣然的模样,
李贤看得额角的青筋都一根根蹦出来,
“魏东燕如!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影射皇上,侮辱本王,你是想被碎尸万段吗?”
青月笑得愈加欢畅,
“怎么,岐山王想杀我?令妹打了我一鞭子,皇上就要剥夺她的封号,你说,你若杀了我,皇上会不会也杀了你?”
李贤先是一愣,接着收了怒意,唇角显出不屑的神色来,
“魏东燕如,你也不要张狂的太过分了。我和皇上是兄弟,血脉相连。而你,哼,说好听一点是后妃,说难听一点就是男宠。
正所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何况你一个区区的男宠。今天皇上宠着你,你是个人,明天皇上厌弃了你,你便是破布一块,任人践踏。
而且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专房之宠吗?据本王所知,皇上的月光殿里还有四五个和你一样的男宠,个个国色天香,且都比你年轻貌美。
不要说本王不告诉你,趁着皇上对你宠爱有加的时候,就好好珍惜吧,不要等到武德君年老色衰的时候,想让皇上看你一眼,怕是都难了。”
青月听说李觅有了几个男宠,心中苦涩,却仍面带笑容。
刚要说话,就听门帘响动,接着就是一声怒斥:
“李贤,你放肆!”
青月和李贤一起转头,就见李觅站在门帘处,一脸怒容。
李贤吓了一跳,慌忙站起给李觅行礼,
“臣参见皇上。”
青月笑眯眯地看着李觅,既不见礼,也不说话,只是笑。
李觅训斥李贤,
“混账东西,退出去,等晚点朕再跟你算账。”
李贤起身要走,
青月笑眯眯地开口说道:
“岐山王留步,”
然后又对李觅说道:“皇上怎么让岐山王走呢,我还有话问他呢,皇上替我留他一留,”
李觅劝道:
“水隐,吵架无好口,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从小骄横惯了,长大了看着沉稳,骨子里骄横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青月冷幽幽地看着李觅,趁机发作:
“你叫我什么?”
李觅一怔,接着求饶似的看着青月,
“水隐,不要闹了……”
青月收了笑,冷冷地问李觅,
“岐山王刚刚也说了,你们本质上是兄弟,当着你兄弟的面,你叫我什么?”
“水隐,不要这样,我与李贤亦有君臣之份……”
青月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