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觅听见声音,扭头去看时,一道疾如闪电的剑光直奔青月左胸,青月右手腕被李觅紧紧攥着,正躲无可躲,一个黑影抱住青月,
与此同时,站在元明身后的安叔一掌也已经打出,
元明怒目圆睁,嘴里鲜血狂喷,
“阿爹!”
李觅奔过去抱住元明,元明僵直着身体,蹬着李觅,只说了两个字,
“你……好……”
便气绝身亡。
青月这边,刘玉恒抱住了青月,长剑由刘玉恒右胸穿过,钉在青月的左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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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
夜郎国,皇族墓地。
太阳刚刚升起,
青月拿着和离书,放到父母坟前燃着的纸人,纸马的火堆里。
和离书翻卷着火舌,一会儿的功夫便化作灰烬。
姬戊风坐在魏东浅羽的墓前,拿着一壶酒不断地往嘴里灌。
等青月烧完了纸钱,
青月跟姬戊风道谢,
“多谢你帮我把父母和兄长的遗骸送回故土。”
姬戊风把酒壶一扔,问青月: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青月长呼一口气,说道:
“四海为家,走到哪里,算哪里。”
姬戊风又问:
“你打算拿小九怎么办?”
青月沉默了。
元明死了,他终于可以对父母,对哥哥有一个交代。
但李觅心如死灰的表情,也刻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元明罪该万死,而李觅……
李觅的痛苦,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
可刘玉恒不但帮他报了仇,还救了他的命,要不是刘玉恒用身体挡住那把剑,他此时已经和父兄一起被埋在此地了。
他不欠李觅的,但他欠刘玉恒的。
但是,可是,他无法无视李觅的痛苦。
姬戊风站起身,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纸卷,递给青月,
“小九在等你,你若辜负了他,我饶不了你。好了,你走吧,我要单独和没良心的待一会儿。”
青月拿着纸卷,下了山,在山脚下打开纸卷。
纸卷上只写了一个地址,只是那个地址很奇怪,不在江南,亦非京城,而是在西北,他的家乡丰镇。
青月看着纸卷上的字,
字迹工整有序,只是气力不继,青月心知是刘玉恒受伤过重的缘故。
大夫说刘玉恒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恢复健康,如今,为何会去西北?还是另有用意?
青月不得其意,反复翻看手里纸条,却没有任何发现。
大西南到大西北快马加鞭也要二十天的路程,青月的伤虽然没有刘玉恒严重,但距离心脏一寸的剑尖,也差点要了他的命。
青月摸着仍然隐痛的左胸,不知该何去何从。
姬戊风说得一会儿,是从日出到日落,姬戊风下山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
当他看见还在山脚下的青月时,醉醺醺地问道:
“不是……让你……走吗,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青月拉过姬戊风的马,问道:
“醉成这样,是又骂我哥了吗?现在我父母就在哥哥身边,你不要再乱骂了。”
姬戊风难得略显羞涩地笑道:
“是是是,我不敢,不过我给他们看了这个,你看。”
姬戊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给青月看。
青月接过来打开,
一张大红婚书出现在青月眼前,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
夫:魏东浅羽,
妻:姬戊风,
“这是……你……哥哥亲自……画押了的,他……不能抵赖,你父母也……不能……”
青月心里发酸,
“疯子,你何必如此自苦,我兄长当日拜托阿恒不将此婚书送衙门存档,就是为了让你不担负男妻的声名,今后还可再行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