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们想出什么法子,也没等到第二天天亮,李贤半夜便来敲响了侯府的大门,
刘玉恒那时还在书房忙碌,青月在床上辗转反侧,正要朦胧睡去的时候,李贤已经气冲冲地来到二进院,门上人跟在李贤身后,一脸的不知所措,
青月听到动静,从床上跳下来,
刘玉恒也从书房里走出来,
“岐山王,何事半夜来访?”刘玉恒稳稳地问道。
李贤不理刘玉恒,只看着青月怒道:
“你既然已经去看了他,也让他看到了你,为什么不陪陪他,现在好了,你就等着去给他收尸吧,”
李贤这话在暗夜里,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在青月的心上,
青月的心一下被拍到了谷底,他茫然地喃喃问道:
“你说什么?”
刘玉恒也吃了一惊,但看李贤愤怒有余,悲伤不足的样子,便知道李觅断没有性命之忧,转眼看到青月脸色煞白,神色茫然,似乎被李贤的话震掉了三魂七魄,
他忙握住青月冰冷的手,对李贤说道:
“李贤,你好好说话,他到底怎么了?”
李贤本是满心的愤怒,可看到青月丧魂失魄的表情,才缓和了口气说道:
“他半夜醒来没看到……他,突发癔症,一直绕着那间佛堂转,你再不去,他便离死就不远了。”
青月听见李觅没事,悬着的心落下,双腿却一软,刘玉恒在旁边及时抱住了他,
“阿月,别急,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快去,他看到你便可好了。”
青月缓了几口气,等身体的力气回来,才重新站稳,他对刘玉恒说道:
“对不起,我去看看他,”
“快去吧。”
青月不再迟疑,也不骑马,施展轻功回到了皇宫。
竹林外灯火通明,
青月避开人群,穿过竹林直奔佛堂,
佛堂内的烛火透过窗子撒到窗外,太监大总管颤颤巍巍地站在一边,
李觅一个人绕着佛堂不停地走,嘴里喃喃自语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青月心痛如绞,他走出竹林,站到李觅身前,轻轻呼唤了一声:
“宗盛!”
李觅茫然抬头,眼中无光,
“宗盛!”
李觅似乎是看到了青月,又似没有看见,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向前走,并不避让青月,
总管太监赖得荣抹着眼泪对青月说道:
“皇上这样已经两个时辰了,再不停下来,便要出大事儿了,”
两个时辰?他回去到现在也就两个多时辰,
似是回答青月的疑问,
赖得荣说道:
“你离开没一会儿,皇上就醒了,不知怎么的,什么话都没说,就回到了佛堂这里,又不肯进去,只在外面绕,好像是找您。
奴才也说了,公子一早就来看他,可皇上好像根本听不见。
太医们不敢进来这里,只说这是癔症,不能打扰,您说这可怎么办?”
青月看着还在不停行走的李觅,知道太医说得没错,癔症不能打扰,除非他自己醒来,否则掉魂失魄,便不得了了。
青月让自己冷静了一下,
让赖得荣退出竹林,自己则走到佛堂内,四处看有什么可以让李觅动心的东西,
看到那雕像,琢磨如果把雕像砸了,李觅会不会有所觉,
青月这样想,便这样做了,把雕像从台座上一掌劈下来,巨大的声响传出,青月再次出门看,李觅仍然在走,似乎完全没有听见那声响动。
青月心慌的乱跳,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唤醒李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