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对于公孙玉容本就没有好感,现在更是只剩下恶感。
不过公孙玉容显然并不在乎,她要的是进入侯府。
皇上要禅位出家,所以公孙玉容被赐金还归本家。
本家?
公孙玉容的本家是端王府的奴仆,并没有因为她成为后妃沾上她一点光。这次回家,父母兄弟都不待见她,更是明里暗里地嘲讽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跟着皇上这么多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还被撵回来。
公孙玉容原是较着劲儿要当皇后的,这下皇后没当成,反而被打回原形,又被娘家人嘲笑,因此属于公孙玉容的那部分记忆彻底熄灭,而刘敏儿的记忆格外鲜明起来。
刘敏儿绝对不想在公孙玉容矮小破旧的家里多待一刻,因此她趁夜拿着自己的金银首饰跑出了公孙玉容家。
但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
所以进入侯府是她目前唯一的选择。
只要兄长能认下她,那么青月和李觅给予她的羞辱,她便能一一讨回来。
不说公孙玉容还是刘敏儿的对青月发狠。
我们说回青月。
青月离开听雨斋,心情不愉。
公孙玉容不算什么,公孙玉容说得事情,他从心底不相信,他也不认为刘玉恒会相信。
可公孙玉容确实令他感觉到不快了。
公孙玉容利用发簪要挟他的事情,令他不快。
他不喜欢被要挟,但又不得不被要挟。
这女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今后还不知会弄出多少事情来。
青月转而又想到李觅禅位出家的事情,心情更加沉重。
禅位的事情,李觅已经发明诏,现在是在二请欧阳夏文,若这次欧阳夏文还不接,看意思,李觅还准备三请。
可出家这件事,李觅没有说死,青月心知肚明,只要自己给李觅一个承诺,李觅一定不会出家,但刘玉恒不许他轻易许诺,而且他也不能。
理智上,他更希望和刘玉恒此生相伴,流浪天涯。
可情感上,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着李觅不管,他不能无视李觅的痛苦无动于衷,他做不到。
刘玉恒的意思,他明白。
可,青月叹气,他不知道,
他一方面不想辜负刘玉恒,一方面也放不下李觅,
刘玉恒说交给时间,可时间能告诉他什么呢。
等他心情郁郁地走到皇宫的时候,李觅正在寝殿里批阅奏折,
显然是专门在此等他的。
李觅听到脚步声,没有表现得多惊喜,仍在刷刷地在奏折上笔走龙蛇。
青月也没打扰,径直坐到椅子上。
太监总管赖得荣悄悄给青月行了一礼,又悄悄指挥着宫娥给青月上茶上点心。
等李觅抬头,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青月的发髻,
对赖得荣说道:
“去把我的簪子拿一支过来。”
青月正端着茶喝茶,听见李觅的话惊愕地抬头看李觅,
李觅起身走到青月身边,
赖得荣将早已经放在托盘里的发簪双手托给李觅,李觅拿起,亲自给青月插进发髻。又拿起铜镜让青月瞧,
“看看喜欢吗?”
青月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那发簪刚好别在刘玉恒那支发簪的位置上。
青月感觉心里怪怪的,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勉强笑了笑,说道:
“你怎知我少了一支发簪?”
“我眼睛还没瞎,自然能看到……”
李觅把青月额间的一缕散发轻轻拂到一边,低头吻吻青月的发顶,语气也柔和下来,
“……怎么这时候才来,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我让赖得荣准备了些好东西给你,等一会儿我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