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保定侯府,
刘玉恒的病,自青月离开后便愈加沉重,但又不知病在何处。
每日正常饮食,正常理事,却就是不明原因的瘦,不但瘦,头发也开始眼见的变白。
咳嗽是前几日开始的,至晚便会更加严重。
刘氏每日请医问药,都摇头叹息。
刘氏也知道刘玉恒的病在心上,可让她同意自己的儿子成为男妻甚至是男妾是千难万难。
这一日,刘氏正催促着丫头们给儿子熬药,伺候刘玉恒的大丫头满脸慌急地跑来告诉:
“不好了,侯爷……侯爷吐血了……”
刘氏一听,两眼一黑,一口气没上了差点晕过去,身边的两个丫头把刘氏扶住,不停地给她顺气,这才气喘着吩咐,
“快,扶我去看看。”
到了书房,看到书案和书册上喷溅的血迹,刘氏脚一软,瘫在地上,
书房里伺候的丫头见老夫人进来,喊道:
“老夫人,您快过来看看,侯爷昏过去了,”
伺候老夫人的丫头瞪了一眼那丫头,
“你是没长眼睛吗,看不见老夫人已经这样了,还把话说得这样急,你是想把老夫人急死吗。”
刘氏勉强在丫头们的搀扶下站起身,
“快,快扶我看看,”
刘玉恒此时躺在榻上,气息微弱,面如金纸,
刘氏扑在刘玉恒身上大哭,
“恒儿啊,恒儿,你是想把为娘的疼死吗?”
此时皇上派来的太医也到了,
丫头们把刘氏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让太医给刘玉恒施针急救,
没一会儿,刘玉恒幽幽转醒,
刘氏重新坐回床边,想数落儿子不争气,为了一个男子,命也不要了,娘也不要了,可看刘玉恒已经瘦得皮包骨的脸,又不禁老泪纵横,
“我的儿啊,你只要好起来,娘不拦着你了,你想喜欢谁,便喜欢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娘不管了,你别再糟蹋自己了,娘求你了,你这是要为娘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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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在重新化名五道将军,把五虎山的山寨挑了以后,五虎山下敲锣打鼓,锣鼓喧天。
青月该换装束,拿了一千两赏银,就打算离开五虎镇,哦,不,现在叫平阳镇了。
一个衙役模样的人走到要上马的青月面前,将一个黄绸扎带的长盒子交给青月。
青月一愣,这种形制一看就是皇上的秘旨,青月抬眼看了一眼那衙役,衙役给青月恭敬地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青月回到客栈,打开盒子,拿出秘旨,秘旨上只有几个字,
“如儿,保定侯生命垂危,速归京城。”
青月看到那几个字的时候,心脏都停跳了,眼前一阵阵发黑,想再看看秘旨上的字,秘旨上的字已经模糊成一片,一个字都看不清。
青月趴伏在桌子上,冷汗涔涔。
他想马上起身回京城,腿却已经软得站立不住。
青月强迫自己冷静,他现在还不能乱,若阿恒真的死了,他跟着去也就是了。
得益于驿站的快马,七天的路程,青月三天便到了京城。
青月拍开保定候府的大门,也不看门人,直奔刘玉恒的卧室。
却正看到萍儿在卧房外垂泪,
青月踉跄了一下,
萍儿似乎才发现青月到了,擦着泪说道:
“公子,您快去看看侯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