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然忽然下定了决心,她要摆脱生产队单干。
眼下这个时代背景虽然不准老百姓明目张胆地搞私人耕种,不能大张旗鼓地做买卖,但赵家屯每家每户房前屋后都有一块私地,村民们可以在自家私地里种上一些蔬菜瓜果,每家每户可以养牲畜两只,家禽五只,像延武县,猪嘴镇这种人口密集,繁华热闹的地方还有黑市,黑市那种地方是可以做些小买卖的,家属院有部分军嫂就偷偷将用不完的粮票油票拿去黑市上卖掉。
“赵大哥,当初你帮我找羊的恩情,我还记在心里的,我不会害深子的。”
林楚然懒得理会那两只叽叽喳喳的山鸡,迅速收回目光,一脸认真地将事情的严重性讲给赵有志夫妇听。
“根据我的观察,深子应该是癫痫发作,癫痫发作的时候病人容易发生窒息,咬舌自尽等危险情况,必须得及时处理为病人解除这些危机。”
被林楚然按着肩膀的赵有贵原本已经黑下脸准备怒吼林楚然,听林楚然分析得头头是道,他脸色不自觉地缓和了几分。
见他有所动容,林楚然赶紧倾身蹲下检查赵深子的情况。
四月中旬,天气并不炎热,赵深子身上穿着一件土黄色的棉布衬衣,紧贴着喉咙的顶扣都被扣得死死的,林楚然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动作麻利地给他解了两颗扣子。
赵深子抽搐了一会儿开始口吐白沫,林楚然赶紧动手让他脑袋偏向一侧,使口腔鼻腔的分泌物能够顺利流出。
“林楚然,你这是在做什么?”
眼看赵深子口吐白沫,余淑梅像是抓住了林楚然的把柄,神情激动地冲着林楚然大吼一声。
白欣兰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
“林知青,这不是逞能的时候,深子都口吐白沫了,还是让赵大哥赶紧送深子去找萧医生吧。”
“萧医生不仅是家属院的医生,他也是一六九部队的军医,每天事情繁多,白欣兰,你敢保证萧医生此刻就在家属卫生院的办公室吗?”
“我......”
白欣兰说不出话。
萧敬宇是个大忙人,她哪里敢保证萧敬宇此刻就在家属卫生院的办公室里。
要是赵有志夫妇俩将赵深子送去家属卫生院正好赶上萧敬宇不在办公室,耽搁了给赵深子治疗,她可负不起这个责。
“既然不敢保证,那就给我闭嘴。”
林楚然一边冷着脸呵斥白欣兰,一边从自己上衣的兜里拿出方汗巾。
她将方汗巾折成一个小方块。
等赵深子不再口吐白沫后,她迅速将小方块塞进赵深子的嘴里,将赵深子的上下牙分开以防赵深子咬舌自尽。
做完这些,她这才抬头眼神凌厉地盯着余淑梅。
“余会计,我知道你不想在生产队看见我。”
面对眼神凌厉的林楚然,余淑梅心里有些发憷,但这么多人瞧着的,她若表现出害怕,那太掉她生产队会计的面子了。
“林,林楚然,你瞪着我做什么?”
“若是五分钟后,深子没事儿了,余会计你主动向大队长辞去生产队会计一职,若是五分钟后,深子还在浑身抽搐,从今往后我林楚然不再踏进赵家屯半步。”
林楚然此话一出,白欣兰余淑梅眼中同时闪现一道欣喜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