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没有多想姚寅笙为什么这么问,只是指了远方,“往前走一公里有条河,过了河那边还有一个人口比较多的村子,但是我们这条河很急很深的,光是用脚走很难走过去的。”
河对岸,那里的村子有没有被九咒塔染指?心里保留了这个疑问,姚寅笙也还是打算试一试,毕竟原路返回那个村子已经不现实了,再回去她们就是自投罗网了。
“谢谢你老爷爷,我们还是打算去试一试。”
见姚寅笙决心已表,老爷爷也就不再说什么,也很好心地要带姚寅笙和洛雨薇穿过这乱坟岗。这乱坟岗面积很大,据老爷爷说,整个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间都被杀害了,全村人的尸首都在这里了。
“老爷爷,难道你们的家人不觉得奇怪吗?没想过要找吗?”
老爷爷也想知道自己的家人是不是正在寻找他们,望着点点星光,老爷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我们这个村都是留守老人,孩子都在外面打拼,有的忙,春节都不一定能回来。我们村子地处深山,附近也没有信号塔,最近的一座信号塔还是我们死后才在对面山头立起来的。没有通讯设备没有信号,跟孩子的联络也越来越少了,有的户人家可能是在外面打工的,生了孩子没时间带就给送回来了,这样的家庭一年到头起码还能团聚一次,可是我们这样的......唉......”
姚寅笙听着心里也很酸涩,看老爷爷的年纪,生前应该比奶奶现在的年纪还要大,佝偻着背拄着拐杖,永生永世被困在这群山之中。而且听老爷爷的话,他还是一位留守老人,可能孩子在外面闯出了些名堂,姚寅笙注意到老爷爷身上的衣服还是比较华丽整齐的。可关于这村子曾经的故事,姚寅笙也问不出再多,她想了想,等她逃走联系上增援了,她再带上齐全的东西回来好好送这些老人一程。
一深一浅地走在乱坟岗里,姚寅笙和老爷爷又继续聊了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这一次来的真实情况,虽然有些复杂,但老爷爷也知道这一次困住姚寅笙和洛雨薇的,就是之前屠村的那一批人。因为这,老爷爷更加下定决心要把姚寅笙和洛雨薇安全地送到河边。
突然,走在姚寅笙身边的洛雨薇突然尖叫了一声,脸肉眼可见地升温变红,“有一只手......刚才摸了一下我的腰。”
姚寅笙正要转头修理那只手脚不干净的鬼,老爷爷却先开口了,“蒋老二,你都死那么多年了,手脚还是放干净点儿,我还在这儿呢。”
那个被叫蒋老二的鬼很快就老实了,但洛雨薇还是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抱怨:“切,不就是摸一下嘛,又没有干别的事,村长你至于吗?”
“这是道德问题,放以前你就是流氓罪,可是要枪毙的。”
洛雨薇身后的动静安静下来了,但她死死地挽着姚寅笙,不敢跟她分开半分。从这位村长口中姚寅笙了解到了刚才伸出咸猪手的那只老色鬼,因为是家里第二个儿子,所以村子里都叫他蒋老二。生前就是一个混子,一辈子没有娶老婆,也不上进,混在村里一辈子。在蒋老二还是壮年的时候,村子就掀起一股打工热,那时候村子里不论男女,只要是年轻的都向往到外面看一看。可唯独这个蒋老二没有动身,每天就跟一群五六十岁的大老爷儿们抽烟、打牌,有时候弄不到钱了就偷拿一些邻居家的钱财,为此已经被村长教育好几次了,但依旧死性不改。
继续往前走,姚寅笙看到了一些大约五十岁的鬼站在自己的坟前,微微躬身做乞讨状。姚寅笙身上没有带纸钱,只能顶着对方祈求的目光,遗憾地对他们摇了摇头。村长看见就喝退了他们,“一天到晚就知道要别人施舍,有手有脚的时候都饿不死,现在成鬼了你们还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