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灰色绝对不是戴了美瞳的颜色,而是整个眼睛好像都在褪色。谢姐可能发现了姚寅笙惊讶的表情,她淡淡一笑,“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的眼睛居然是灰色的。实不相瞒,我能感觉得到我的生活中颜色在慢慢消失,我看到的一切,都在变淡。”
“你没有去医院检查过?说不定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才导致的呢?”
谢姐搅动面前的咖啡杯,“我去过了,医生说我的视力确实在退化,但是找不出原因,就只好说我是因为工作压力大才导致的,要我休息几天。可是其实不知道,大使馆的新闻部每天就是写稿子,要说压力吗?其实也不大,因为就那么几个人,写出来的稿子肯定会用上,没有所谓的指标也就不会有所苦恼。而且你看......”
谢姐说着拉开自己的衣袖,姚寅笙一进门其实在诧异,现在已经是五月盛夏了,再怎么怕冷防晒也不应该把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一样。但谢姐一拉开衣袖,姚寅笙就发现问题了,谢姐的皮肤,也在朝着灰色的方向发展。是的,谢姐身上的皮肤,就连指甲里的肉,都变得像焯过水,白嫩的猪肥肉。姚寅笙又让谢姐把舌头伸出来,果然,舌头上除了刚才喝了几口咖啡有点棕色以外,嘴巴里也都是灰白色的。
这情况比姚寅笙想象中的要不容乐观一些啊,“谢姐,这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想想啊......大概......一个半月前吧......我从一个半月前发现......我自己看到的东西颜色跟别人看到的是不一样的。”谢姐说的是那么有气无力,姚寅笙从这黛玉葬花般的语气里听出了困乏和僵硬。
姚寅笙注意到,从她进门开始就观察到了,谢姐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地轻,喝咖啡的时候轻拿轻放,吃蛋糕的时候只塞进一小口慢慢咀嚼,生怕她手里的东西磕着碰着。姚寅笙小声问了一下陶易扬,“这个谢姐,平时也都那么温柔吗?”
陶易扬奇怪地摇摇头,“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谢姐是一个很豪爽开放的人,好像也就是从一个多月前吧,她就变了个样了,说话都不敢大声。”
谢姐对面质疑只是苦笑了两声,“其实我并不是性情大变,只是身体上的状况让我不得已而为之。身上开始发灰只是一个表象,其实我体内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我的身体会时而僵硬起来,你们看到我那些看似温柔的动作,其实是因为我的手大概率不能弯曲的。一旦强行,我的身体就会出现撕心裂肺的感觉。”
姚寅笙对谢姐身上的情况来了兴趣,她问得更详细了,“谢姐,还有哪方面奇怪的地方?你可以一并说出来。”
谢姐想了一会儿说道:“要说奇怪,我觉得最近我家里变得凉凉的,现在三十几度的天气回到家我肯定是要开空调的,但是现在完全不用了,一回到家虽然不说太冷,但也跟开了空调差不多的。”
“有没有做噩梦的习惯?”
“我的睡眠质量倒是没有问题,就是每天都会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