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源清搓着自己的手臂说:“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梦到我爸妈还有岳父岳母,他们保持着死后的样子,质问我为什么要害了他们,可是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除了我岳母,他们的死我们都不在场,怎么能说是我害死他们的呢?但是他们不依不饶,追着我一定要杀了我陪葬,好几次我都感觉他们的手要抓到我的衣服了,还好我及时清醒了过来,也是从那以后,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姚寅笙消化了四位老人的离奇死亡以后揉了揉太阳穴,“若是因为睡不着,我给你几张符,你放进枕头里,睡觉的时候枕着就好。要是还害怕,枕头底下还可以放一把剪刀或者菜刀,也是可以的。”
吴源清无奈地笑了一下,“要只是做噩梦就好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后来遇到的所有年纪跟我爸妈、岳父岳母相仿的老人,他们都顶着一张我爸妈或我岳父岳母的脸。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追来了,他们把错误归结到我身上,他们不肯放过我,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搞得现在我出门走在路上不敢跟人家对视,我担心我又看到那四张脸其中的一张,我担心我会大叫,会疯掉。”
这已经是恶鬼缠身的节奏了,但是姚寅笙自从进门以后就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鬼气,在吴源清身上也没有发现,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四只鬼隐藏的很好吗?姚寅笙还是折了几张护身符交给吴源清,“不管怎么说,这些符纸你收好,四只鬼里有两只还是你的父母,我相信他们肯定不会伤害你的,你现在仔细回忆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得罪了什么人?还有,到目前为止,我只听到了你父母还有你岳父岳母身上发生的事情。但是你,还有你的妻子,好像从头到尾都没事,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方是冲你们来的,你们身上应该也出过大事才对。”
吴源清听了姚寅笙的话欲言又止,很明显他有话要说,可他扫了一眼华轶丰,到嘴的话又咽下去了。华轶丰看到了吴源清的小动作,狠狠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要你说你就说!扭扭捏捏的像个娘炮似的,这点都答不上来,你还能做成什么事?”
吴源清很是惧怕华轶丰这个表哥,他揉着自己发疼的肩膀说:“有是有,但是我们根本没往那方面想,你现在一提我还真想到了,我老婆,在准备生孩子的时候意外流产了,之后再也怀不上了。”
“那时候的意外是什么意外?”
吴源清停顿了一下回忆起来了,“也没什么,那时候我带着她跟几个朋友一起在外面吃烧烤呢,那家店我们吃了好几次了而且还是连锁的大品牌,我们很放心。但是吃着吃着我老婆就说肚子疼,而且疼起来不要命的那种,我们当时以为要早产直接给送医院去了,结果在车上她就打出血,到医院的时候人都昏了。后来她救回来了,孩子却没了,医生说当时出血的情况太危急,只能把血止住了再剖,剖开以后......剖开以后医生说孩子被脐带缠绕,而且缠的不是脖子,是脸,医生说整张脸都被脐带遮住了。”说到了伤心事,吴源清痛苦地捂着脸,华轶丰作为亲戚,还是象征性地安慰了两下,但姚寅笙没说话,不知全貌不予置评,鬼话连篇的人太多了,她不可能只听一个人说的之后就一头扎进去共情去了。
等吴源清哭够了,姚寅笙才继续说:“是因为身体原因导致的流产吗?如果是的话那就不算。”
吴源清用袖子擦掉了剩下的泪水,“医生当时给我们的结论也是这样的,我们也就觉得跟这个孩子没有缘分,以后把身体养好之后还可以要。可是后来,不管我们多努力,我老婆就是怀不上。我们以为是因为那次的意外让她的身体变差了,经常往医院跑,这个检查那个检查,能做的检查全做了,可以医生很早就跟我们说她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要孩子是可以的。医生觉得怀不上双方都可能有问题,就让我也去检查一下,可是检查结果出来,我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就......就是怀不上。”
“那这也不算多奇怪,只能说你们跟孩子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