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让姚寅笙目瞪口呆，不止姚寅笙，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纷纷拿出手机记录这个诡异又凝重的瞬间。医院大楼上，一字排开大概有十余具尸体，有些比钟罗堂还惨，脸都烧黑烧焦了。旁边，站着好多看热闹的还有好多惊魂未定的人，他们有的人身上穿着黑白相间的条纹病号服，各种姿势的都有，跌坐在地上的，侧躺着的，倒在亲人怀里的，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惊悚的表情，仿佛那大火中有一张脸，吓到他们了。

姚寅笙拉住谢瑜青，“小青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发生火灾？还有这些尸体，谁挂上去的？”

小青姐无助地摇摇头，“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也是刚到现场，就这样了，现在火都已经要扑灭了，一会儿我要去采访采访这些病人还有参加救援的消防人员才行。”

姚寅笙看向一旁逃出来的病人，情绪不稳定的多是老人和小孩，一类人到现在还没缓过来，眼睛里全是惊恐；另一类人则是大哭大闹，很明显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到了。姚寅笙注意到这些病人身上并没有受伤，最多只是衣服上有点灰尘。

“这也太奇怪了吧？”姚寅笙自己在一旁低吟。

“啊？你刚才在说什么？”

姚寅笙把自己疑惑的地方告诉谢瑜青，小青姐看着身旁自顾不暇的病人，也愣住了，“你说的有道理啊，当时他们在医院，肯定知道医院里发生了什么。走！我们去问问他们！”

火灾救援还在继续，消防员在努力将那十多具尸体拿下来，姚寅笙和谢瑜青找到一个在拿着保温杯的大爷，“老爷爷，我们能采访您一下吗？”

大爷的手已经瘦成皮包骨了，手背和手臂上都有留置针的痕迹，但现在留置针已经不见踪影了，他的手上也多了一条血路。大爷的精神状态好像还没有恢复过来，他听到了两人的声音，只是做出扭头往上看的反应，一句话都说不出。

大爷身旁有一个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不耐烦地拉起大爷要走开，“去去去，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爸现在都这样了你们还来问什么狗屁问题啊？爸，我们走，护士在那边，我带你去给护士检查一下。”

第一次尝试失败了，谢瑜青没有放弃，她又找了几个病人，男女老少都有，但都被拒绝了。这也可以理解，大家刚刚死里逃生，心有余悸，谁都不想去回忆刚才那场火灾。

“来来来，让让，让让，都让让！”

姚寅笙被一批人挤开原地，警察和法医赶到现场，十多具尸体也都处理下来了，谢瑜青放弃采访，跑到尸体旁边拍照去了。姚寅笙慢慢退到一个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没有那么多人挤着她了，这时候姚寅笙注意到一个孤零零的老人，他身上也穿着病号服，但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老人的表情还是很淡定的，只是看着医院大楼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没有陪护吗？姚寅笙带着好奇心慢慢挪到老人身边，“老爷爷，你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