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说说那极端的善跟极端的恶,你是怎么看待的?就这件事来说,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地藏菩萨叹了一口气,“你们人世间有法,怎么处理这还用我说吗?这又不是发生在地狱里,要是在地狱里也不用那么麻烦,早扔炼狱里受苦去了。”
“那......那时候对那五个人的保护,算极端的善吗?”
地藏菩萨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觉得算,你想啊,古人话说得好,杀人就要偿命,一命换一命,好像很在理。但现如今,以暴制暴不可取,越讲究人权就少了人情,讲究人情呢就没有人权可言。但这件事情上,那个塔主说得对,是极端的善诱发了极端的恶,你说要是有更好的方法来处置那五个人或者他们的父母,无奈是法造成的,最起码不能让被害人一家接受这份无奈,要不然无疑是给他们的二次打击。”
姚寅笙侧身躺下,脑袋下枕着抱枕,“你说得轻巧了,但现在来说这根本不可能。”
地藏菩萨换了个位置在姚寅笙身边坐下,她摸着姚寅笙的头发说:“会改变的,只是还不到时候。你想想,自古以来,各种变革是不是都是太多人流了太多血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现实与理想中的变革还隔得很远,需要人的血和肉来铺路,我们才能到达,这听起来很残忍,但只能如此,鲜血和生命的惨痛才能唤起深思,数量足够多才能让所有人包括权力更高的人看清问题从而推动改变。”
“那若不成功呢?”
地藏菩萨的眼睛罕见地流露出伤感,“那只能说,还不够。流的血流的泪还不够多,铺的路不结实,便不能成功。”
姚寅笙忽然觉得自己困了,她耷拉着眼皮说:“那这样,不就太可惜了吗?”
“人各有命,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但是不能放弃希望,要相信总有一天会成功的。你别忘了,信念的力量也很大,集中起来的意志可以击碎顽石,倘若连信念都没有了,改变也就不需要了。”
在地藏菩萨的轻抚中,姚寅笙慢慢闭上了眼睛,心灵好像得到了放松,姚寅笙感觉到了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心田。快要睡着的时候,姚寅笙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姚寅笙,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变成那个沟通现实与改变道路中最后一块石头,你愿意吗?”
姚寅笙没有多想,含糊地说:“人各有命,如果是我,那必然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