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翘着嘴角，“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成甘推下去？”

小霸王警惕地抬眼望过去，很快眼睛又垂下来，“还能有什么啊，就是看他不爽跟他拌嘴几句，谁知道那家伙说不过我自己还先动手了，那小子打打不过我，说也说不过我，也只能怪他自己活该了。”

姚寅笙只是盯着小霸王的脸，“你就这么讨厌他？看来你跟他没少在学校里起冲突啊。”

小霸王没有抬头，顶着腮好像在思考，末了才来一句：“嗯，就是你说的那样，我就是这么讨厌他。”

姚寅笙反而笑了，“你是小孩子，我这么做就是欺负你，所以我不能对你用那招。对了，你喜欢小婳，是不是？”

“你！”

这次，小霸王终于抬头了，眼里是小心思被全部揭穿的慌张。他可能想问你怎么知道，或者你为什么这么说，但小霸王都没有，而是沉默，沉默着抠着双手的大拇指上的死皮。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小霸王双手放在桌上，“我是喜欢漆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她这个人大大咧咧的，我一直把她当好朋友，但后来，我好像开始喜欢一直盯着她看，上课时盯着，下课时盯着，玩游戏的时候也盯着。他们说我喜欢上漆婳了，我没有否认，我确实挺喜欢她的，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每个瞬间，即便是我讨厌的学校，也因为漆婳的关系，我每天都能待到放学。可是我没让漆婳知道这些。”

“为什么？”

小霸王深吸一口气，“她成绩好，将来肯定能考上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我从小学开始就不喜欢学习，现在的重点班还是我妈托了好多关系塞进去的。我一直都是班里倒数第一，虽然漆婳她们从来没有因为成绩嫌弃我，但我知道，我跟她的差距，已经慢慢拉大了。我不敢说出来，因为我害怕，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而我们两个又不是双向奔赴的话，那得有多尴尬的，说不定朋友都做不成了。所以我没有告诉她，还让大家都不要告诉她，大家就这样当个朋友，开开心心的就好。”

姚寅笙好像听明白了似的点头，然后回到之前的问题，“那，你应该不是因为在学校里的几句口角就把成甘推下去的吧？”

小霸王抬起头，这回他的眼神从震惊变成了敬佩，好像在说你怎么知道。眨眨眼，小霸王放低音量，“其实，我听说了漆婳两个姐姐的事情。漆婳说，她渐渐注意到爸爸妈妈总会有一个固定时间聚在一个小房子里哭，她悄悄潜进那个房间，看到了两张黑白照，上面的两个人跟她和爸爸妈妈都很像，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她们。再长大一点，漆婳反应过来，那个房间的布局就是用来纪念亡人的，漆婳就去跟她的舅舅打听，舅舅也只告诉漆婳一些事情，其实漆婳对两家的过去不是很了解，真正让我明白的还是成甘自己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