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掂了掂手里的纸包，“我从书上看来的，这种驻颜术就跟借命是一样的，倘若用法得当，双方都没有怨言，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什么事都没有。但这次可不一样，我刚才也说了，你们不告而拿，这是偷，性质就变了。人家借东西的起码还请对方吃顿好的说点好话，你们倒好，一上来就威胁，真以为自己钻了些空子自己的命就比别人的高贵吗？我告诉你们，一样贱！”

纸包打开，里面是灰白混杂的粉末，颗粒大小不均，一看就是手不巧的人磨出来的。姚寅笙放在鼻子下闻一闻，土腥味随之而来，她把粉末倒在手上，“这是多少个人的骨头？”

“三......三个......”

其他人不知道姚寅笙和劳将达在说什么，就连向女士也都听得一头雾水的，她拉着劳将达问：“你给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劳将达支支吾吾不肯开口，姚寅笙冷笑了一声，“看来你还不完全知道啊，用在你和田湉身上的法术是驻颜术的一种，我之前也说了跟借命差不多，只不过副作用比借命要厉害得多。如果我没有猜错，向女士，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吧？”

向女士的身子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姚寅笙没有回答她，而是面带微笑看着她，鼓励她往下说。向女士咽了一口唾沫，“这是我第四次这么做了，我也不想那么做。刚做完第一次之后两年，劳师父就给了我一包这样的粉末，要我平日兑水喝，否则我会遭报应。我第一次用了半年喝完了第一份这样的粉末，再后来，我发现自己又有衰老的迹象，我就又找到劳师父，如此反复，一直到今天。”

姚寅笙把手伸到向女士面前，“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

向女士确实不知道，她抬头冲姚寅笙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曾经也奇怪过，也问过劳师父，可他就是不肯说，只告诉我，如果不想遭报应，就一定要喝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喝下去。”

姚寅笙轻笑着，找来一个小碗把粉末倒进去，然后拍拍手道：“如果书上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些粉末，应该骨粉吧，劳师父，我说的对吧？”

劳师父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最后点了点头。姚寅笙点了三炷香插在碗里，“是那些被向女士借走元气的人吧？”

劳师父又点了点头，向女士惊讶地捂住嘴巴，“怎么会闹出人命呢？你不是说这绝对不会造成生命危险的吗？你不是跟我保证过的吗？”

“确实是不会。”姚寅笙帮劳师父回答了，“书里面也写了，这种法术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只是会让身体显露出元气流失的迹象。可你有没有想过，不只有你爱美，那些被你借走元气，一夜之间变成老太太样貌的女孩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们的身体没有垮，但是心理防线却崩塌了，她们还有几十年的人生，可接下来的人生却要顶着一张与年龄不相符的脸，就像田湉这样，你觉得她们心里会好受吗？”

向女士沉默了，她本身就是一个掠夺者，在饱餐一顿的时候，怎么有时间去跟被剥夺者换位思考呢？

三炷香烧得很快，姚寅笙提着装着四万块钱的袋子扔到向女士和劳师父中间，“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用多少钱抢走了别人的元气，现在人家已经去世了，你们还为了逃避责任把她们的尸骨磨成粉吃下去，你们一直在逃避。这钱你们拿走，田湉的脸我自有办法恢复，但我想告诉你们，人要顺应自然，该老的时候就会老，要想保持年轻，只有心态摆正了人才会跟着年轻，你们难道想要继续毁掉更多人的家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