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尔倾陷入思考,她放下手中的蛋糕,呆呆地望着姚寅笙的侧脸。过了好久,单尔倾鼓起勇气问:“姐姐,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姚寅笙侧过脸来看着单尔倾,莞尔一笑,“我也跟家里吵过架,以前也觉得,妈妈对我过于控制,分不清什么是交谈什么是命令,有时候我也不想跟妈妈一同聊天,总觉得她不理解我,也就是现在大家说的不能共情。但人很复杂,有时候在这件事上态度强硬让你感觉很不舒服,但又会在另一件事上无微不至不求回报地照顾你,让你恨过之后又不能立刻就转身离开。”
单尔倾低下头,“她还说这一切都是为我好。”
姚寅笙伸手揉了揉单尔倾的头顶,“每个父母都会这么说,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他们用在这个社会上经历过,见识过的为你的将来铺路,也只是希望你以后能过得轻松、稳定一些,但这也仅仅是从父母的角度,也就是社会角度来看。可是他们忘记了,社会在变化在发展,人们努力的目标统一化,是金钱而非自我价值。十七八岁,正是一腔热血的时候,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宏伟的志向,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社会的另一面,因此也就跟父母产生了矛盾。”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都没有错?”
“难道你这么做,就是想证明有一方错了吗?”
“......”
看着无语的单尔倾,姚寅笙发出一声轻笑,笑过后立刻收起笑脸,略带严肃地说:“对你来说,妈妈这般摆布你,要求你这样做那样做就是错的,那么你呢?你轻视自己的生命,就这样放弃了它,你是对的吗?”
听了姚寅笙的话,单尔倾的身子抖了一下,她不敢抬头,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姚寅笙那双眼睛。单尔倾紧抱双膝,姚寅笙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也没说什么重话啊,怎么就这样了?
在脑子里想了半天话术,姚寅笙又笑嘻嘻地把蛋糕推到单尔倾身边,“你别怕我,我不是来伤害你也不是来批评你的,你又没做错什么,再说了,你那么年轻,犯错又算得了什么呢?对吧?”
单尔倾好像感觉到了力量,她抬起头看向姚寅笙,那双淡金色的眼睛加上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好像不那么吓人了,就像一只凶猛的老虎,其实也会玩皮球。那双眼睛,单尔倾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害怕了。
看到单尔倾这么直勾勾地跟自己对视,姚寅笙倒是有些意外,从来没有人和鬼能跟她这样对视,一般这种时候对方都已经吓得一边捂眼睛一边大叫了。
“你......不怕我的眼睛?”
单尔倾轻轻摇头,“我怕......但是......又忍不住地想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