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承做不了主,他无奈地看向姚寅笙。姚寅笙还是一脸平静,她对韩静说:“韩静姐姐,你给我谈生死也好,道德绑架我也好,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神,阴阳契也不是说解除就解除的。况且我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当初是姜辉远口口声声答应的,现在出尔反尔还希望我来解除阴阳契?别开玩笑了,举头三尺就有神明了,他不敬畏神明,神明自然也会降下惩罚,说破天都没用。”
看着韩静不肯退缩的表情,姚寅笙跟堂哥对视了一眼,她叹了口气继续对韩静说:“解除阴阳契肯定是做不到了,现在姜辉远毁约了,阴阳契已经不复存在,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所以具体怎么做我也需要摸索。但其实姜祖远不是已经给了答案了吗?这应该也是唯一一条还可以尝试的路,现在悬崖勒马继续履行承诺,可能还有一线希望。如果连这都不愿意,我一个见证人又能做什么呢?”
姚寅笙的话好像提醒了韩静,她转身跑开,或许是要回去跟家人商量去了。姚寅笙把这件事放到一边,拉着姚承去屠宰场。路上姚承也小心翼翼地打探关于阴阳契的事,姚寅笙知道堂哥这么问是为什么,于是她问:“哥,你不想韩静姐姐死对吧?”
被戳破心事,姚承也没有否认,而是叹了口气说:“怎么说我们也有过感情,我们分手甚至都不是感情不和,只是她爸妈不同意。在山庄上吃饭的时候你也听到了,她爸那些话隐隐约约带着刺,可句句都是事实。我这辈子大概率都会在县城里了,晋升到市里的机会不大,单位也不愿意放走我。哪怕说现在我的工资跟绩效算下来也过得去,但在人家爸妈眼里就总还是差了大一截,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以后生活过得比原来的还差。”
“那,韩静姐姐那时候的态度是什么呢?”
姚承望着远方想了想,最后无奈地笑道:“我忘了,那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她父亲跟我说的话,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后半程车里一直不说话,姚寅笙替堂哥感觉惋惜,但人生可能就是这样,现实跟理想总是差了一大截,这一大截是寻常老百姓如何努力都难以填补的。来到屠宰场,姚寅笙跟老板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一听说要去祭龙王,屠宰场老板没有笑话姚寅笙反而表情严肃亲自给姚寅笙挑选了几头标致的牲口。最后姚寅笙买下猪牛羊各五只,屠宰场老板知道这是做功德,还派了三辆皮卡车帮姚寅笙把祭品送过去。
前往山庄的路上,堂哥的情绪高涨多了,他问姚寅笙这样做值不值得,姚寅笙对他说:“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姜家人,而是为了表达我的谢意,哥你想啊,要是没有那条龙,我现在就在河里泡发了,它救了我的命,给那么多是应该的。爷爷在梦里跟我说过,人要对未知的事物留有敬畏,还要时常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才是。”
想了一会儿姚寅笙又说:“嘿嘿,哥,到时候扔祭品的时候你说不定还可以许个愿,龙王要是被你的诚心所感动,说不定你的愿望也能实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