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看着姚忍冬问:“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们都恨他,那就离开他呗,反正他也只是把你们当作棋子,为了这么一个老头放弃自己的生活,的确不应该啊。”
姚忍冬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但她的嘴角只是扯出一丝苦笑:“没那么容易!你敢相信吗,居然会有人对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孙女下手!我三伯早就厌倦这样躲躲藏藏的生活,带着他们的儿子女儿一起在一个晚上逃开,可是第二天就被爷爷抓回来了。爷爷对他们下了死手,也算杀鸡儆猴了,他直接把三伯的当着我的大家的面给杀了,我伯娘,堂哥堂姐,全都死在我们眼皮底下。”
这个故事对姚忍冬造成的心理阴影一直持续到今天,她说到自己三伯一家的悲惨遭遇还是忍不住地抱紧自己,浑身微微颤抖。等平复下来,姚忍冬呼出一口气对姚寅笙说:“那一年我才十四岁,我大姐那时候都二十了,现在提起这件事也会跟我一样,三伯一家好像成了九咒塔不能提到的人,大家都记得很清楚,爷爷当时有多狠心。”
所以塔主的能耐,在姚寅笙见识过的招式里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也许他这次也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才会把姚寅笙放在船上自己先去探路了。姚寅笙这么想,心里对自己能成功脱险的概率又降低了百分之十。
“那你们不恨他吗?”姚寅笙问了这个多余的问题。
姚忍冬的眼神森然起来:“恨,我们怎能不恨?”姚忍冬说这话的时候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看着远方平静的海面说:“我们所有人都恨他,可是三伯的例子摆在面前,我们就算恨也不能不顾及性命。我一个堂妹跟爷爷就因为这件事吵了一架,第二天就说不出话了,后来一直一个人行动。我们都知道爷爷是为了惩罚她,她爸爸我管他叫二叔,因为一直很听话,加上二叔给九咒塔带来很多好处,所以爷爷没有要她的命。可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堂妹了,我们都以为她死了,但二叔跟我们说,她现在躲在一个爷爷绝对不知道的地方,过得很好,就是心里还很怨恨爷爷。你说说看,这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对亲人下死手的人,有多可恨。”
姚忍冬抬手摸着自己受伤的那半边脸,这些伤是她永远的痛。姚寅笙看着姚忍冬的脸,心软地说:“你没想过要把你的脸治好吗?现在医术那么发达,你的脸绝对可以修复的。”
“呵呵,你觉得他会同意我去治病吗?要是他真的会同意,三姐的情况也不会这样。他控制着我们,为了我好还贴心地把楦皮术教给我,说我的脸一辈子只能这样了,但这个法术能让我想变成谁就变成谁。我恨呐,我一直恨着,所以我把这些愤怒宣泄在死人身上......”
看着姚忍冬握紧的双手,姚寅笙无话可说,姚忍冬则是一瞬间解气一样,把帽子摁在姚寅笙脸上:“行了,吃饱了就睡吧,明天我们估计就能跟爷爷汇合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姚寅笙醒来的时候船长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但面前放着一碗面条,还加了个煎蛋。姚寅笙快速吃起来,快吃完的时候姚忍冬从外面走进来,毛巾裹着身体,一头长发湿漉漉地披下来,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来:“吃完了?吃完了就去洗个澡吧,你这些天身上肯定臭烘烘的。”
姚寅笙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大冬天确实弄出来一点儿汗臭味,的确需要洗个澡。姚忍冬这么说姚寅笙不会客气,她走进卫生间,里面残留着上个人用过的沐浴露的味道。这味道闻着就挺贵的,姚寅笙洗完澡神清气爽,身上也带着这个味道。
回到船长室,四姐妹聚齐,聚在一起商量什么东西。姚寅笙上前一看,她们却把研究的东西收起来了。姚寅笙切了一声:“至于吗?我现在跟你们在一条船上,看看都不行啊?”